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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四鬥米,並在趙坪圩上賣了八個“銀毫子”,然後一個人走到洪橋,沒費多少周折,就批發回來五條香菸和兩紮火柴。其中“*牌”和“韓信牌”的高階煙各一條,中檔煙三條。同娘彭昌君老婆借給我一個漂亮的“花籃子”,我也照著那個中年男子的方法裝上香菸。第四天就上賭場,開始我人生第一次的“經商”活動了。
賭場的人多種多樣:有有錢的,也有冒錢的;有錢多的,也有錢少的;有贏錢的,也有輸了錢的。錢多的和贏了錢的就買好煙,並整包整包地買,但這種人終究是少數。錢少的和在賭場看熱鬧的,想買一根香菸“嚐嚐鮮”或“充充神氣”,輸了錢的想買根菸來“解解悶”……。於是有人問我“拆不拆零”“買一根香菸賣不賣?”我見這也是個大需求。你看,在賭場上永遠是看的人多,賭的人少;輸的人多,贏的人少呀!於是我說:“拆零,可以一根一根賣。”於是我受到了許多小消費者的歡迎,後來還成了我的固定客戶。
賣煙就要同時賣火柴。那時候的火柴是兩個銅板一盒,中檔煙是一個銅板一支。如果人家買一支菸就要買一盒火柴就不合算。於是我經常備有香火,隨時給買菸的客戶免費提供“點菸火”的服務。於是人家都說:“那個小倈己包點菸火,去買他的煙!”所以我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一天能賣二、三條香菸,可以淨賺七、八十個銅板,能買二升大米。1948年我賣了不到兩個月的香菸,除還了祖母八個銀毫子的伙食錢之外,還賺了兩個“白白花花的銀花邊”,這是我出生以來賺錢最多的時候。
快過大年了,母親託彭昌君帶口信給我,說周仲虎要我到他家去過年,順便給母親打打雜、幫幫忙。
走到周仲虎家,見母親在灶屋裡做中午飯,同時照看著烤酒。母親比兩個月前稍胖了一點、白了一點、氣色也好了許多,我很高興。
我把在趙坪鋪賣香菸的事向母親說了,就把帶去的“銀元”交給母親保管。母親很高興,把它藏在棉衣的夾層口袋裡。
我坐了一小會兒,母親說天鍋水燙手了,要換水了,但梁師傅還沒有來挑水。
我挑著水桶就要去挑水,母親很高興。於是帶我走出灶屋門,用手向稻田方向一指說:“水井就在那株楊樹旁邊,你去挑吧!”
我很快就把水擔回來了。正在給天鍋換水的時候,有個戴著金絲眼鏡的閣老太太進來了。她見我在換水,就試探著問母親:“徐嫂,這就是你兒子吧?”
母親立即回答說:“是的,他剛才來,我正要帶他去拜見大太太,不料天鍋水要換了,就耽擱了……”
“好啊!一見就是個勤快的小孩子--有其母必有其子,你教育有方啊!”
母親轉向我說:“這就是周太太,你叫周奶奶--這次要你來過年就是周太太關照的,我這身上穿的洋畢嘰布罩衣也是周太太送的--你快謝謝周奶奶呀!”
我第一次站在這樣的闊太太面前,渾身的不自在,聽母親這樣一說,我紅著臉說:“謝謝周奶奶!”
周太太說:“不用謝,我是要你來給我出力的--你好好幫你母親幹吧!我不會虧待你的!”然後轉向母親:“今天天氣好,烤酒有熱水,你帶你兒子,趁早把所有房間裡的被褥、床單都清洗一次。然後從明天起把所有房屋的衛生徹底打掃好。二十八日小兒子要回家娶媳婦,有許多的客人來。”母親高興地接應著。
吃中飯的時候梁師傅回來了,他對母親解釋說:“今天上午請人車水乾塘去了--我正趕著回來換天鍋水,聽周太太說你兒子來了,於是我就折轉去頂人車水了--年邊來了,短工不好請。”
梁師傅大名叫梁石,就住在主人家的土磚房裡。他五大三粗,坐在飯桌上像個羅漢。他是周家的長年師傅,種著主人家裡的三十多畝水稻田,好幾口大魚塘,平時還要推谷踏礁、挑水劈柴、種菜養豬,什麼都得幹,年薪二十擔穀子。不過遇到農忙、年關、紅白喜事,經主人同意,他可以僱請短工。
周仲虎家有五個兒子和兩個女兒,雖然都在外面幹大事和讀書,但家裡都有他們各自的住房和書房,每人兩間,一溜兒排列過去總共十幾間。還有二樓,二樓也一溜十幾間,全是客房或娛樂室、健身房。還有橫廳屋,遊廳和過亭……。每間房間裡都配備著嶄新的高檔臥具、傢俱、辦公用具和古玩陶瓷書畫。床上蓋的、墊的、掛的應有盡有。這所有的一切都要我同母親洗好、抹好、擦拭得乾淨。然後按原樣鋪設好,擺放好,每間都要做到窗明几淨,稱心宜人。
為了達到這個標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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