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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客人用不著出門就能遊覽它,直至訂購他們中意的貨……’完顏嫻雀躍說:‘我懂了,這叫上網購物。’我說:‘這叫網路貿易……’“‘給!’一聲乾脆脆的聲音截斷我的話。我車過頭,正是露絲,手裡端著一大碗牛肉麵正衝著笑:‘太小氣,要想做無紙貿易,最好要建一個網站。’我下意識舔了舔嘴唇,頭慌亂地點著,說:‘牛大碗,好香好香哩!’露絲低下頭說:‘可惜它是我做的,水貨。’”我更激動了,好意外抬起頭,直看到她那撲扇著長睫毛寫滿了真誠,和笑意盈盈,才奪過那碗麵,幾大口吃完,連湯都喝乾了,末了,又忍不住說:‘就因為我那天吃了二大碗,你才專門給我做的嗎?’露絲淡淡說:‘不,因為我這裡每天要面對它,所以我順便給你捎了一點。’“‘你就用一元五打發你自個?’我說,‘無論怎麼說,我還是謝謝你惦記著我。’露絲紅了臉,聳聳肩膀,說:‘我在這裡不是搞慈善事業啊!’我說:‘起碼你不會收我這一元五角錢。’露絲說:‘自然是不收的,因為你在店裡做免費模特,儘管是心不在焉。’咯咯的笑。我被笑得面紅耳赤。露絲坐了下來,歪頭看我,說:‘看什麼呀?’我趁機說:‘我很想看看’絲絲寄語‘,當然,假設那不是你的隱私。’露絲臉又紅了,扮裝狀掩飾說:‘嚇,看不出你還文謅謅的。’我說:‘是啊。外地人嘛,不像有些外地人,普通話都說不好,卻發瘋的學白話,真沒勁兒。’露絲好誇張說:‘哇,你有沒有搞錯?怎麼聽著像是在說我啊!’拿起了滑鼠,打《絲絲寄語》選單。我看下去,那上面說:‘……我回家,爺爺說我變了,我說沒有啊,我還是我。若是說有變化的話,我在西安渡過奇異的幾天……’”這時,完顏嫻悻悻離去,‘咚’地把門帶上。我嚇了一跳,瞅著門說:‘沒教養!’露絲臉一低:‘她……’我彷彿明白了什麼,卻說:‘她也很靚,……卻少了氣質,肚子裡盡是……草!’露絲抬頭瞟了門一眼,呶呶嘴說:‘別,她……’門突地拉開,露出完顏嫻憤憤的臉。她說:‘我辭職!’我當然同意了她的辭職,這是後話。當時,我順著看下去,這是她來小店裡的一篇感慨:如今找份活兒真難,主兒們卻收研究生的簡歷都忙不過來。我就在‘非文物專業文憑謝絕入內’這種牌子下連連碰壁,撞得差點沒有了自尊和志氣,一個高中生,在這裡竟然找不到一份工作,這是什麼世道!好在這裡還有電腦,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在這裡抒情開懷。我彷彿獨自在陽光和陰影的街上踽踽而行,我穿過了大街小巷,走不到我想去的終點。我看見鴿子在城市的上空徘徊,聽見長笛的嗚咽蕩氣迴腸。我們互相成為過客,互相成為曾經喧囂一時又漠然而去的過客!我們付出著索取著熱鬧了一場終究還是一無所有。只是青春揮霍一空,我想著所有的經歷和感觸,想著未來的召喚和期待。
“我看不下去,說:‘像做詩,看不懂。’露絲羞澀說:‘不是你看不懂,是我沒寫好。’就這樣,無論有事無事,我就愛往這裡跑,有意識接近她,而露絲也不迴避我,三不時還給我一個勾魂般的一笑。
“我和絲絲點破那一層紙,是我和她一同出差到蘭州,參加一次文物訂貨會。像攤開的巨幅書頁一般,蘭州一路洋洋灑灑地建築在兩岸的灘塗上。蘭州是一個小小的盆地,其地形為兩夾一河,黃河匍匐其間。狹長的地帶隨著河水漫延成東西近百公里的城市走勢,而南北兩山的最短距離則僅幾公里。被詩意的譽為‘絲綢之路’的貿易大道,則是沿著這條狹長的走廊向西,再向西的,它將其中最絢爛的一截綢緞搭建在蘭州的城樓上。
“絲絲的外婆家並不在蘭州城,離這裡還有一百多公里。她建議住在中鐵橋橋北頭,這橋號稱天下‘黃河第一橋’,而且是白塔山下,那裡有蘭州遺風保持最為完整的地帶,金城關。這日是週五,是善男信女的主麻日。我站在金城酒樓俯瞰下看,在一面緩緩聳起的山坡上,是黃泥色的土屋,低矮陳舊,散發出滄桑之情。而在這顏色單調如一的一排排泥屋之間,散落著無數座造型各異的清真寺院。好多穆斯林男身著灰色教袍,頭戴白色號帽子,紛紛來此頂禮膜拜。
“絲絲住在我隔壁,我對她漂亮的儀表、青春的體格、風趣的談吐、聰明的才幹,早已心儀多日。也看得出,她對我也是喜歡的,只因她是女孩子,苦於矜持,不好直接向我表示愛慕之意。她來到我房裡,問我是去頂禮膜拜,還是觀賞黃河的落日。我說,膜拜怎樣,落日又如何。她說,清真寺叫拜樓,一個濃重如鐘的聲音開始喚禮,你閉目凝聽,哪怕聽不懂一句阿語的頌唱,一種洗禮,一種昇華和超拔漫上心頭;至於落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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