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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而知,巨大的落日垂臨水面,將閃爍的黃金碎銀撒滿河道,山體通亮,河風吹拂,一日的功課行將結束,而對生活的感念才剛剛開始。
“我對她後面一句話好滿意,就說,那就去感受剛剛開始吧!走在城牆上,她跟我讀詩,‘古戍依重險,高城接五涼;山根盤道,河水漫無邊城牆壁’。在金城關下,黃河緩逝,水波水興,偶爾可見到抱著牛口袋泅渡的人,和一架架羊皮筏子行於水面。穆斯林人將羊皮完整地剝落下來,縛住四腳,用嘴將其吹得滾圓油光,再用牛皮繩紮緊。四至七個或更多的羊皮氣囊被橫木搭扣在一起,就成了一架羊皮筏子。它輕巧快速易操作,猶如空氣穿行於空氣之中,遠遠地望去,像群羊跑在發黃的水面上。
“我想起了漂流,那是最歡暢的刺激。我說,漂羊皮筏子。她說,我怕,心提到嗓子眼。我拍著胸,說,有我哩,把心拴在心窩窩。一上那羊皮筏子,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心卻在心窩,見我嚇得腿篩糠的,她挽著我,高吭唱起民歌來:
“俏哥哥幹活口渴壞想你後園裡找不來尕妹妹好像是嫩白菜一指頭彈出個水來
“還沒來得及聽她唱下去,一個浪頭拍過來,我倆倒在羊皮筏子,當我倆意識到了什麼時,都不自然閃開了眼睛,就快羞死過去,身上著著火的……”
錄放機一嘣,聲音停止。陳瑤拿來起另一盤裝進去。裡面響起陳怯的聲音:“……沒多久,露絲帶著我回到了梁山她的家。她父母早逝,家裡只有她爺爺和一個姐姐。她爺爺身板子還很硬朗,卻不見她姐姐。她告訴我,說她姐姐比跟她一樣,長得一個模樣,是學文物的,但學問比她要高,是碩士生。但她不如我的是,心比天高,命如紙薄。我說,鑽到錢眼裡去了?她說,不,她喜好書香盈袖,把苦行僧當作一種陶醉、逍遙的樂趣,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讓一個山溝放驢的小子給騙了……
中宇臉倏地紅了臉,摁回停止鍵,結巴說:“怎麼與上面接不上茬?”陳瑤說:“可能搞錯盤了,來,我再找找接得上茬的。”中宇說:“聽了……這些,很足夠。你……給我複製下來行嗎?”抬頭髮現陳瑤一直在瞅他,離他只有五寸許。陳瑤先是慌亂扭開頭,後鎮靜說:“你用得著你拿去好了。只是你聽了後,有何感想,帥哥?”聲音好柔,像水又像花,激起千層浪。中宇被她嗲得眼奼,嘴裡頭如實地說:“我沒有感想,若是有的話,乾柴烈火,各有所需。”陳瑤把臉貼在黑媚妮臉上,說:“沒錯沒錯,我爸爸老牛舔嫩草,嫩草也討到了好,房子和戶口都有了。只是帥哥哥,我身上有我爸爸遺傳基因,喜好一見鍾情,時尚浪漫刺激,我沒有嚇著你嗎?”眼睛生了火,直逼著他。中宇點了黑媚妮的額頭又點腮,輕聲說:“陳小姐,只要你不怕上當,你現在想要什麼,我都給。”陳瑤很笨,反問他:“不怕上當,什麼意思?”中宇沉重地說:“我就是你爸爸嘴裡說的那個騙子!真的,我當時在山溝裡放驢,憑著這副帥哥的樣子,把你二媽的姐姐露眉騙到了手。”
陳瑤起先一聽呆呆怔怔的,後嘴巴角捱到了耳朵根,說:“你呀,別土地喊城隍,神乎(呼)其神!我知道我心蘇蘇發癢……來快了一點,嚇倒了你,可……”中宇已收拾好錄音帶,車身往外走,說:“你不信可以問你爸爸。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人命關天,要情薄如紙。”
“別忙走,離別的程式還沒有到堂哩!”陳瑤忙不迭迭搶上前,硬生把黑媚妮挨在他臉上後才罷休,虛脫了似的說,“你放心走好,我雖然看見你有點蒙……可曉得做人。今晚記得網上見!”卻沒有跟他下樓去。
2 牆內杏黃:一元三的鳳凰煙聞起來香,吃起來臭
客廳裡,惠美收起手機,和珍珠都沉默起來。直到外面有汽車聲音,惠美起身迎虞勃和和平進來。虞勃坐下來皺了眉頭:“那頭犟驢到底沒跟著來?”惠美朝樓上呶呶嘴,對珍珠說:“你把你進入露絲別墅的前後過程說一遍。”
珍珠說:“我是十二時左右到那裡的……”
二層樓別墅,珍珠摁門鈴沒有人開門,轉身四下看,無意中背靠上了門。門自動開了,她晃了晃身子才沒有摔倒。待轉過身子,珍珠目瞪口呆:孩子和露絲倒在地上的慘景。珍珠抬手在露絲鼻子前晃了晃。慌忙退出。珍珠帶上門,走了幾步又折回,用袖子抹著門柄和門鈴按鈕。
沉靜。虞勃說:“請問趙女士,作為你的情敵,你應該是輕易不上她的門的,可你為什麼突然想到要上她那裡?”珍珠說:“你怎麼解釋這‘突然’?”虞勃說:“常人一般把二件事總是分開做,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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