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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我成了不玩專業的人,別人都有這方面的基礎,我純粹是對信仰、對藝術的執著。學生時代喜歡看海德格爾、黑格爾,幾乎沒有看多少國學的書,周圍的人對自己的影響很大。其實,所有的選擇都有不可預知性,沒有高人指點,那個時代都如此,隨潮流去喜歡。喜歡過西方古典音樂,從巴赫到貝多芬、李斯特、肖邦,到後來的一些大師的作品,幾乎每天都聽。在我看來,李斯特的交響樂最好,是我很崇拜的一個大師。在學校裡,琴房是有限制的,練習時間是有安排的,假期我便住在琴房裡,不回家,一個人苦練琴藝一年多,準備考一個學校,如中國音樂學院,考了上成人教育。當時也考上了,但是我又沒有上,學費高,還得用幾年時間。我想用交學費的錢來買鋼琴,然後找老師學。我與別人不一樣,很現實,不是為了學藝,從最現實的角度考慮。反正都是自己學,花錢要花得讓自己滿意。
我剛來北京時住在大興一個地方,買了一架鋼琴。沒多久來到香山的北營,跟一個很狂放的搞音樂的哥們兒一起。經過這個朋友,介紹了中央音樂學院的老師去學鋼琴,一堂課兩百元,九幾年的時候,是蠻貴的。剛開始學的一年,可能考慮到年紀,老師講了關於學藝的艱苦,特別說到其他的大師,都是從小學音樂苦練出來的。雖然說得很婉轉,這對我還是一個打擊,以前沒有考慮過。於是,面對人生又要做一次選擇,怎樣成為一個音樂家?如何實現一個大師的夢想?左右為難。當時好比一個信仰的破滅,又彷彿生命沒有了支柱,活著不如死去。好在在這期間認識了很多朋友,學佛的,學道的,畫畫的,也有搞民謠等音樂的。有一天去某朋友家,他放了古琴的音樂,當時我還不知道是什麼樂器。只覺得這個聲音對我的吸引力很大,強加到我的意識中了。我便把朋友的古琴碟全部複製了一遍帶回來聽。剛好另一個朋友家有一張古琴,說是明代的,我奉為至寶,借回來供在家裡。那時我的住處旁有一個池塘,周圍是墳墓,很有傳統美的一個小院子,自認為環境很適合彈古琴。其實開始不會彈,摸一摸,裝作會彈奏的樣子。但是經常查一些關於古琴的資料,瞭解到它有悠久的歷史,就七根弦,能彈出那麼豐富的意境來,很神奇,所以對它更加喜歡。有趣的是我把自己的琴拿去給中央音樂學院的古琴家李祥霆老師看,才知道是仿製古琴。我的朋友也不知道真假,在古玩市場買的。於是,從那時候起,就想自己買一把真正能彈的琴。開始聽一些古琴的雅樂,研究它的聲音。很快,透過另一個朋友的介紹,認識了第一個真正的古琴老師梅曰強先生,法國總理希拉剋來中國都喜歡聽他彈。我這張古琴是有梅老的題字的,叫“碧潭秋波”。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十三 邵天澤:最初的信仰是我唯一的信仰(3)
學古琴前有一個道長對我影響很大。他住在公主墳,從武當山上下來,在玉皇頂停車場與幾個徒弟練武,我開始跟他學太極。早期對道家的粗淺印象從這裡加深和強化了。接著去了四川青城山,從那裡見識到更多的道教風貌。2002年,想尋找信仰的定位,跟了一個佛家的師父,到了四川安嶽的一個佛教寺院臥佛院。那裡有一尊用整塊山石雕成的釋迦牟尼涅槃像,很巨大,遠遠地就看得見。路途遙遠,去時還要坐船。不過,在那裡體驗了一種真正的修行生活。接著又去了很多佛教和道教地方。在瓦屋山又遇到一個道長,見了有一種奇妙的感覺。當時下了一場大雪,晚上住山頂,山上沒有樹,海拔在三千米以上,月亮高掛,很靜。一個人在山裡走,看不見什麼,眼睛模糊,耳朵裡有雜音。其實四周很安靜,是自己的心在躁動。於是,特殊的環境和特殊的人給了自己精神的洗禮,符合自己天性中好靜的特點,當時就找到了歸宿感。看見山下的流水,感受無人的寂靜,那種純淨和寧靜,到現在還忘不了。我在那裡住了幾個月,等到師父回來後一起去了終南山。(一邊說一邊在紙上很緩慢地畫著,有時是一個墨水團,有時候是一個圓圈,交叉在一起)從終南山可以想到崑崙,崑崙是中國文化的根。從終南山到崑崙山全是修行人的道場。去終南山,那是一個冬天,翻過一座山才進去。在路上看了《空谷幽蘭》,那位與我同路的師父就是書中描寫的人物之一。在終南山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那裡是佛道二教並存的,開始住在西觀音寺,山下是白龍寺。失去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絡,很安靜。當時在一起的有還一個藏地的出家人,兩個禪宗的,加上我共四個人,年紀相仿。那裡有很多茅屋,都只能放一張床,只能遮風避雨。我也是住的那種房子。有人告訴我不遠處,有人閉關了三年,其實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