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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腹痛減輕了,但覺口乾舌燥,幾乎不能忍耐,放眼打量四周,只見滿坑滿谷盡是毒蛇,望著那無數毒蛇,心中不免又緊張起來了。右手緊握著玄機匕首,低頭一看,原來那柄匕首正穿過一條丈餘的毒蛇七寸,牢牢地插入地裡。
斌兒握著匕首,猛地一抽,驀見漫天紅光,直向全身罩來。他大吃一驚,上身急向後仰,仍然倒臥原處。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片紅光,當頭壓個正著,斌兒陡覺視線模糊不清,口中鹹鹹的,而且有些腥味。
斌兒用衣袖在臉上一抹,這才看清是身旁大毒蛇傷口所噴的血水。
他怔怔地坐起身來,心中暗道:“我已吃了毒蜂的降心丸,早晚脫不了一死,現在口渴難忍,不如閉著眼,喝些蛇血解渴吧,如果能早點死,那更省得活受罪了。”
於是,他就著毒蛇的傷口,盡情吮吸了個夠,這才緩緩地站起來,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他抬頭四望,除了蛇,什麼也看不清,他又沒有膽量硬向蛇群闖去,嘆息一聲,又頹然地坐在地上。
突然,他覺得肚裡有點脹痛,全身火熱,心中忖道:“一定是毒發了,我喝了這麼多的毒蛇血,這次大概準死無疑了。”
他向後一仰,又自躺在地上,雙目闔起,靜靜地等待死神降臨。
但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半晌,全身除了燥熱之外,別無異樣,他緩緩地睜開雙眼,見四周仍然靜悄悄的,沒有半絲聲息,他全身微一用力,覺得並無阻礙,求生之念倏又掠過腦海,雙手抓著匕首和墨珠,一躍而起。
群蛇原都盤旋伏臥不動,斌兒躍起帶動的些微風聲,又將它們驚醒,每一條毒蛇的頭部,都直直地豎立起來,定定地望著斌兒。
斌兒仗恃著墨珠護身,又有利刃在握,膽子一壯,挺身便向右邊蛇群走去。
群蛇見他走來,紛紛向兩旁逃竄,中間讓出一條路來。
斌兒心中暗喜,便小心翼翼地一直向前走去。
約有頓飯工夫,見前面兩箭地外,竟突然明朗,不覺心中又是一喜,忙加緊腳步,趕到前面,卻原來是一處斷崖,滑不留足,深不見底。
他垂頭喪氣地又慢慢向回走去,到了原處,再向前走,沒走多遠,面前盡是千仞峭壁,少說也有六七十丈高,而且壁面光滑,宛如刀削。
斌兒到此,感到絕望了,他無力地跌坐地上,也不管大小毒蛇,四處遊竄,只怔怔地坐著出神。
片刻之後,肚內咕嚕嚕一陣鳴叫,他也不知究竟有多少時間沒有東西下肚了,起先,他還強自忍著,但是時間一久,腹內雷鳴如吼,愈來愈甚。到後來,實在忍不住了,但四周不是斷崖,便是峭壁,哪兒來的食物?忽然,他靈機一動,暗暗想道:“先前我喝了那麼多毒蛇血。
並沒怎麼樣,如果我再吃些毒蛇肉,大概也不會死吧!”
接著,他遊目四顧,見到處處都是毒蛇,飢餓迫使他不能再多顧慮,右臂微抬,手腕一抖,玄機匕首已像疾箭也似地直向蛇群飛去。
“噗”的一聲,玄機匕首已牢牢地將一條丈餘長的毒蛇釘在地上,他走過去,拔出匕首,切去頭部,斬下一段來,剝皮去骨,遲疑地咬了一口。
蛇肉人口,除了有羶味,什麼味道也沒有,他閉著眼,生吞下肚。
一邊吃著,一邊想著自己的遭遇,想到吮吸蛇血,生吞蛇肉,不覺有些好笑,自己竟變成茹毛飲血的野人了。
吃完後,他將匕首上的血跡抹擦乾淨,左手仍然握著墨珠,在谷內到處亂走,希望能夠找尋到一條出路。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正感覺到疲乏難支,卻巧在一亂草後面,找到一個足以容身的小石洞,他將墨珠向洞內一照,驚得滿洞毒蛇,四散逃竄。
斌兒索性將它們都趕出洞外,自己鑽進去,舒服地仰臥地上,四肢伸展,心道:“有這個小石洞,我可以不露宿了,有蛇肉可吃,還有蛇血解渴,大概我不會死了。”想著,想著漸漸地朦朧睡去。
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洞中無晝夜,等他醒來時,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有些飢餓,隨又如法炮製,飽餐一頓蛇肉。
他無精打采地坐在洞口,心想,目下既不能出谷,但也不能吃飽蛇肉便抱頭大睡呀?忽然之間,他想起慈雲大師,想起般若禪功,他想起慈雲大師臨行時告訴他的話:“……此功惟不斷練習,不但助長內力,對習任何武功,均有事半功倍之效……一旦練成,稍一揮手,即可山崩地裂……。”
他想到這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