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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歡喜若狂,忙遵照慈雲大師所授口訣盤膝坐定,將雙手放置膝頭,掌心向上,雙眸微闔,垂簾內視,正是眼觀鼻,鼻觀口,口向心,同時緊收小腹,擴張前胸,兩肩微向前傾,呼吸之間,則儘量延長……。
但是,過了不過頓飯時間,斌兒已是腰痠背疼,四肢麻木,他向後一倒,懶散地躺在地上。
自此,他除了睡覺,抓蛇充飢外,就是打坐行功。
開始時,似是坐不多久,便感痛苦難當,大概過了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在打坐時,始如老僧坐禪一般,渾然忘我。
漸漸地,他發現每逢行功完畢,只覺精神百倍,內力驟增,以前打坐時的痛苦全失,到後來,竟連睡眠的時間也在慢慢遞減。
到了最後,根本已無須睡覺了。
最使他高興的是,自習般若禪功以來,非止功力較前精進許多,在行功之時,真氣得以運轉自如,而且前些時日為毒蜂馬其熊迫害而留於體內的奇毒,也在習學這冠絕宇內的絕頂神功以後,以及配合每日飲蛇血,吞蛇肉,以毒攻毒的情況下,而告全然痊癒。自此以後,斌兒精神抖擻地,除了複習癲丐任一飛所傳窮家拳掌外,更練泰山派的蓮花指,以及鬼才人魔杜衡教的暗器手法。
就是如此不稍歇息的苦練,他仍覺自己精力充沛。
這時,他似乎才注意到群蛇“呱狐”地叫著,再看它們的行動,覺得很有意思。
於是,他開始注意它們的叫聲和動作,過了些時日,斌兒也能模仿著它們的叫聲,使它們聚攏,散開,游來竄去了。
他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他想不到自己竟然因禍得福,不但內功己稍有根基,而且還學會了蛇語,能使群蛇俯首聽命。
這一天,他行功以後,抓住一條五尺多長的小蛇,握著它的頸間,仔細地對它打量起來。
突地,那蛇尾如飛捲來,將斌兒手臂緊緊纏住。
斌兒大吃一驚,正待伸手掏取墨珠,卻見那蛇纏住他臂腕的身子,突又一鬆,斌兒籲出一口氣,暗道:“你跟我玩,可把我嚇了一大跳。”
他望著小蛇纏繞在臂腕間的身子,忽地心念一轉:“如果把這些蛇,一條條地連結起來,不就可以當做繩子用麼?結得長點,我不是可以攀援著它,落下斷崖了嗎?”但是,他隨又覺得與蛇群為伍,相處終日,又覺有些不忍。
他臉上時憂時喜,最後,他認為即使不如此做,那麼長年累月下來,也終有被自己吃光那一天,想到這裡,他安心地笑了。
他由臂間取下匕首,尋找較長較粗的毒蛇,然後“呱叭”地叫幾聲,那些蛇都遊竄過來,停在斌兒腳前,聽任宰割。
斌兒咬著牙,一連殺了三四十幾條,然後將一條條頭尾相接,打成死結,施出全身功力,拖拉著向斷崖走去。
足有頓飯之久,他才費力地將連結的蛇繩拖拉到斷崖之處,但已累得渾身是汗,氣喘吁吁了。
片刻之後,他將蛇繩一端繫於一株古松之上,另一頭徐徐垂下斷崖,這才回頭向谷內望了一眼,這就是自己盤桓數月的地方,雖是荒僻惡毒之地,但對他說來,也興起些許留戀之情。
他默默地轉回頭來,敏捷地攀住蛇繩,緩緩向下落去。
也不知下落有多深,約摸又過盞茶工夫,雙腳才踩落實地。
他遊目四望,只見依然是個山谷,只是上空較前開朗許多,梅花松樹,隨處可見,他沿著山谷走去,谷內並無道路,彎彎曲曲,高低不平,山風吹來,寒意甚濃。他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噤,心中忖道:“我被毒蜂馬其熊帶回華山時,正是秋風送爽,丹桂飄香的時節,現在看情形,怕不是初冬了,那我在谷底不是呆了三個多月了嗎?”
他看看天色,恐怕已是酉時已過了,他感到有點冷,四處找不到山洞,只有在一處岩石凹地,雙手抱膝,忍著飢寒交迫,度過一宵。
第二天,東方才現出魚肚白色,北風吹來,更覺寒冷。
斌兒已耐不住了,心想反正天已大亮,不如及早趕路,倒比較暖和點。
他縱躍如飛,向前奔去,不一會兒,轉過一處山腳,前邊現出一個小塘,他來到近前,俯下身去,把臉貼在水面,一口氣喝了個飽。
他慢慢地抬起頭來,陡地,他在水中發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蓬頭散發,滿面病容,衣領間血跡斑斑,他怔在當地,注視了半晌,這才知道自己竟變得幾乎認不出來了。
他站起身來,喃喃自語道:“這樣也好,免得那些魔頭們到處追蹤,只是明明恐怕也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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