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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士行動!有位上了年紀的先生,敢情是嬉皮士中的老來少,他也參與了這次行動,期間向她大獻缺勤。他主動伴送她乘出租汽車回家。車上,竟出其不意地動手想把她扼死。可她連一句違拗他的話也未說過。而且,當時還有出租汽車司機在場,真是叫人莫名其妙。這一切,她是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告訴我的。
“還有呢?”範內蒂問。
“據菲奧賴拉形容,”我接著說:此人年約六十,高挑個兒,架著一副眼鏡,前衝著額頭象外大思想家。最明顯的特徵是:毛蓬蓬的兩道濃眉在鼻樑上方長得幾乎連成一片。一頂棒球帽的帽簷箍在頭髮上。那外表與發生兇殺那幢樓房裡人們所形容的兇手模樣完全相同。他曾向菲奧賴拉作過自我介紹。乍聽之下,我有點兒喪氣,因為兇手慣常是不會自己通報真名實姓的。他的姓名是:奧賴利奧·莫賴利,作家。
“我可沒聽說過這名字。”範內蒂說。彷彿他熟識所有作家似的,可事實上,他的閱讀範圍只限於由他出版的作家。
赫爾坦·恩齊安曾對那個叫康特莎的酒吧女郎說過,有一個“詩人”在追求她。是一個年紀不小的男人。還有,西西里亞街拐角那爿鞋鋪的一個夥計也談起過一個“兩眉濃密”的人。這次謀殺看來是莫名其妙的,正如企圖加害菲奧賴拉一樣。
“想當然吧。”範內蒂說。
怎麼才叫不“想當然”呢?赫爾坦·恩齊安被扼殺時,我並不在場。後來,我本有機會攝下莫賴利的相片,也可以拿著它去四下張揚,但這等於給警察通風報信。我此番登門並非是來盡社會治安者的職責的。真是無巧不成書:世間偏多幹練的罪犯和無能的警察。在那些警察看來,要是有一個酒吧女郎被害,總會與一個姘夫有關,好象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眼下,他們正在追蹤一個電影製片人,因為年紀大的電影製片人不乏其人,而上了年紀的姘夫卻不多見。
“當然您是想去告發他羅。”範內蒂說。
其實,他完全明白我根本沒有那樣高尚的心地。讓我把高尚心地暫且留著,待到下星期一在莫賴利面前去顯露吧。範內蒂裝聾作啞的意圖不難理解:他只是希望借用我的嘴說出那些並不太正大光明的通盤打算。
他有著道德上的顧忌。他端坐在那幅先祖的肖像下,裝出一副內疚的神情。
缺德生財。而缺德的事情,範內蒂總是借別人的手去做。“那我另找別的雜誌去吧。”我說。“可千萬別這樣。”他急了。
我直截了當地提出了我的酬金額,一筆完全不符合道德標準的酬金。倒黴的人要上刀山入火海,交運的人則享高薪厚祿。“沒說的,到時世界版權也得有我的一份。”我補充道。
“要是事未成功,他說被捕了呢?”範內蒂問。
網(2)
“這我來籌劃,”我回說,“委託一個作家寫自己的回憶錄終歸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您委託他寫?”他問。
“由您付錢。”我說,“改編電影的收入咱倆對分。”
“四六折,”範內蒂說,“一應雜費由我承擔。”聽範內蒂張口提條件,我覺得是一種美滋滋的享受。
“一俟他的手稿到手,我就告發他。”我說。
“你告發他。”範內蒂重複了一句,似乎頗不忍心似的,真可稱得上那個把耶穌釘上十安架的彼拉多的門徒。
“如果警察過早地沒收了回憶錄,我們將無從知道他寫了些什麼。”我說,“我們會措手不及的。”
“是啊,正是這樣。”他說。
“與兇殺有聯絡的一切,當然要拿到了全部回憶錄的手稿後才能知道。”我說。
“是啊。”範內蒂說。
接著,我們又為我們間的契約爭執了一通,為雜費多少也進行了唇槍舌戰。範內蒂總是在不該省錢的地方摳得要命。
他象一個修道院的長者陪同著一位老香客,直把我送到花園大門口。平時在辦公室,他見了我,從不知在他的寫安臺前略欠一下身子。我說不清楚是什麼使他如此動情:是我發現了兇手呢,還是我索取的分成比例。
星期一下午三點,我驅車赴莫賴利那兒,真巧,天下著雨,老天爺在幫忙,就像千篇一律的蹩腳新聞報道所描述的那樣,巧極了。
莫賴利的住所在城郊的一個住宅區,那還是墨索里尼時代建造的超級住宅區呢,其實用價值早已如龐貝古城,老朽了。大理石的鐘板是整幢房屋唯一的奢侈裝飾品,看去猶如西西里亞村莊到處可見的考究墓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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