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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對於一個瞎子來說她對他卻有異於常人的理解。
“王爺,請放開,奴婢自己可以……”她臉紅了。
“你自己看得見路?”元愉停下了腳步,有些不耐煩,撇過臉看了一眼穆榕榕,“抑或是你想摔跤?”
“不……我……”穆榕榕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一時啞口也就只得任由他拉著向大殿而去。樂聲越來越近,可是原本就看不見的她哪裡跟不上他豪邁的步伐,一個不小心踩到了裙角便踉蹌向前跌去,幸而那小公公眼疾手快連忙將她扶住才站穩了身子。
元愉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穆榕榕,搖了搖頭放開了她的手,獨自大步向殿中而去。
☆、春江明月8
月夕之夜歌舞昇平,大殿之中已是座無虛席。
元恪端坐在龍椅之上,一雙星眸似秋水若寒星,又如夜空中的繁星般璀璨。精緻龍紋金冠將一頭烏髮高高束起,冠上一顆明珠灼灼其華。一身玄色長袍將他健美的身形襯托得恰到好處,袍上赤色的五爪行龍雙目如炬,神情威嚴。腰間赤色的博帶之上仍是繫著五彩祥雲的玉佩,亦真亦幻。
坐在他右側鳳椅之上的正是皇后於氏,只見她一身正紅鳳紋宮服頭戴鳳冠正襟危坐在鳳椅之上,端莊美麗落落大方,頗有母儀天下之態。
而元恪左側另一張鳳椅卻是空置的,這裡原本是皇太后的位置,據稱皇太后身體微恙沒有前來赴宴。
坐在元恪的龍椅左邊下手的首先是元愉,在他身邊的是丞相高肇,而尚書穆泰則是坐在他們對面。
眾位大臣推杯換盞好不熱鬧,蘭昭儀此時隻身進了殿來,飛揚跋扈一身傲氣,隨著她的步子移動,那頭上繁冗的朱釵便叮噹作響。不是皇后卻著了紅色的宮服,直逼皇后的正紅色。
眾人面面相覷,這蘭昭儀直逼皇后寶座的氣焰已是眾人皆知。
於皇后面上閃過了一絲不悅,又一瞬即逝。“妹妹來遲了,可是要罰酒的呢,快來坐下和姐姐說說話。”說著有意無意地撇了撇她下手的案几,雖也是鳳紋座椅,比起她的那張卻是大巫見小巫。
這皇后於氏不愧為後宮之主,一句話就挽回了自己尷尬地境地,為自己扳回一城。蘭昭儀縱使穿的是正紅宮服又怎樣,坐在鳳椅上的仍然是她於氏。
蘭昭儀臉都綠了,方才在殿外被元愉羞辱了一番,沒想到竟又被於氏將了一軍,她定了定神莞爾一笑,竟無視在座徑直向元恪而去,轉眼間就已至元恪身側空置的鳳椅之前,“皇上萬福!”她行了個禮就欲坐上鳳椅。
霎時殿中一片寧靜,於皇后捏緊了手中的絹子,元恪手中拿著金樽,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悅卻並沒有表露,若是在此將高宜蘭請開,勢必讓丞相高肇沒有面子,正在躊躇之時。
“咳咳……”兩聲乾咳打破了此時的寧靜。
☆、春江明月9
竟是尚書穆泰咳嗽兩聲,眾人的目光霎時聚攏在他身上,蘭昭儀愣了一下,卻只是瞥了穆泰一眼,繼而又高傲地我行我素起來。
元恪雖對高宜蘭寵愛有加,卻深知若是不制止,這蘭昭儀今日之後勢必在宮中更加無法無天,正要說話之時,只見穆泰蹭的站了起來,雙目如炬負手而立在大殿之上,若鶴立雞群,全場鴉雀無聲。
又是兩聲乾咳,這次卻是高肇,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這蘭昭儀見父親眼神不對勁,也就悻悻離去,乖乖在皇后下手的小椅上坐下,氣得牙癢癢。
這時穆泰才在座位上坐下來,與高肇視線一撞,兩位老臣眼中便迸出火光。
元愉只是自顧自地喝酒,嘴角至始至終保持著玩世不恭的微笑,輕輕摸索著金樽上的雕花,誰也不願搭理。
“眾位愛卿,今日乃月夕佳節,朕有一位女史琴技超群,請愛卿們欣賞欣賞。”元恪拍了拍手,就見陳公公領了穆榕榕進了殿來。
經過數月,穆泰終是見著女兒了,一時有些激動。
穆榕榕款款走來跪在大殿正中,“皇上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元恪抬了抬手,示意陳公公將她攙起來。
卻見穆榕榕跪在地上不肯起來,“請皇上恕罪。”她低著頭。
“哦?”元恪有些不解,“你且說說何罪之有?”他放下手中的金樽,一手附在桌上看著跪在殿中的她。
“我……沒有帶琴……”她結結巴巴,難道她直接告訴元恪她的琴被他的愛妃摔碎了?
元愉自是知道箇中原因,他歪著頭看著這個女子,又撇了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