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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就比較低,比騎手和情婦大為不如,因此當時的詩人,往往在自己的詩作裡,大嘆窮經,憤憤不平。
古羅馬被蠻族滅亡之後,凡是識字的人,都惹不起那些什麼也不懂的新主子,於是躲進了教會,西方的門客暫時告別了市場,退出歷史舞臺;中國這邊,門客們卻風雅如昔,換了一個名字叫做幕僚,有時候也叫西席或者師爺。如果主子地位比較低,門客是需要做點事的,比如幫忙參與徵糧徵稅,參與審案斷獄,寫寫官場往來的文書等,最關鍵的是,把向上級彙報的文案做好。但是官如果做大了,這樣的瑣事,也有低階的師爺來做,但官員的身邊,必然像賈政一樣,有一群風雅之士詩酒酬唱,只有非常難辦的奏章,才會勞神這些高等清客大駕,動一動筆。比如鬧長毛的時候,曾國藩想參掉棄城逃跑的某位大員,恰好這位大員在朝中特有勢力,無論如何動不了,最後勞煩幕中的李鴻章大筆一揮,一個特毒特狠的奏章上去,西太后老佛爺也只好忍痛割愛了。
可惜這種能幹的門客或者幕僚不多,而且只要不趕上戰爭,和平時期的高階門客也沒有很多的事可做,平日裡,除了喝酒聽戲,做點歪詩,給主子開心解悶,就得像賈寶玉大觀園題詠那樣,連主子公子的大作都得“轟然叫好”,或者故意寫點不入流的貨色,來配襯公子。顯然,這種功夫是清客的基本功,否則就做不好清客,混不來食有魚、出有車的地位,而且還可能夾鋪蓋捲走人。
門客到了這個境地,再要想經國濟世,自己也覺得不切實際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約而同地在奉承主人上下功夫。古代官場風氣還沒有今天這樣的無恥,直截了當地拍和捧,主子還是有些吃不消。拍馬要講點技巧,更要為主子排憂解難,主子不好說出口的事,要心領神會,主子不便出面的事,要悄然辦在前面。只要做到這個份上,門客就大有可能被主子找機會推薦出去做官,過不了幾年,自家也可以請門客了。
門客的名號在今天也許已經成為歷史,但門客的精氣神,好像還在。總有些很有自覺性的文人,有意無意以門客自任,時常會主動地想為主子排憂解難。可惜他們認定的主子,卻並不總是領情,因為門客的幫忙,經常會幫了倒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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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加能吏的仕途悲劇
自古以來,人如果作詩作得比較好,成了詩人,那麼在做官方面,就差點意思。
古來為人稱道的清官能吏,比如狄公狄仁傑、包公包拯、施公施綸、彭公彭鵬之類,沒有一個是詩人。
反過來,建安七子,孔融詩作得好,做太守的時候,“座上客常滿,杯中酒不空”,可有賊來攻城,只能城破而奔;另一位詩壇高手陳琳,為袁紹起草*曹操檄文,罵人罵得連曹操的“頭風”都不藥而癒,但真正做事,卻百無一能;接下來,竹林七賢如此,詩與酒都很聞名,但卻沒聽說有什麼政績;南朝大小謝,唐朝的李、杜,都差不多。
詩人和能吏,看來很難兼而得之。不過,大千世界,例外總會有,清朝的袁枚,就是一個。
袁枚是清朝鼎盛時期數一數二的大才子,12歲中秀才,廣西巡撫命其作《銅鼓賦》,提筆立就。二十出頭就登科及第,點了翰林。時人說他“身長鶴立,廣顙豐下,齒若編貝,聲若洪鐘”,一翩翩佳公子也。據說當年袁枚點了翰林之後,回鄉娶媳婦,有好事者繪圖記其事,圖上的袁枚,年少玉貌,身披紅斗篷,胯下騎白馬,從者數人。這樣的少年進士,如果放在唐朝,照例是要被推為五路探花使,遍訪長安名花,飽享豔福的。
然而,少年得志的袁枚(古之少年,即今之青年),很快就碰上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挫折。按規矩,進士點翰林,除了三鼎甲之外,一般人都屬於翰林庶吉士,即見習翰林,一年後大考,如果合格則轉為翰林編修,不合格則分發六部做主事,再差的則放到地方做知縣。才高八斗的袁枚,居然被放下去,做了知縣。
做了七品芝麻官的袁枚,並沒有天天飲酒賦詩,荒廢政事,反倒得了能吏之名,前後做了幾個縣的縣令,每到一處,很快就會把前任的積案清理乾淨。袁枚斷案如神的故事,在民間到處流傳,被老百姓編成歌謠傳唱。時人說他可以引經摺獄,有儒者之風,其實他的訣竅無非是每到一地,依靠當地鄉紳鄉老,調查清楚有多少不良分子,然後張榜公佈,許其三年不犯榜上除名,這麼一來,犯事的自然少,加上“依靠群眾”,耳目眾多,有外面來流竄作案者,多半逃不掉。平時百姓的爭執,他倒是經常引經據典,三下五除二,調解開了,其中很多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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