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爐裡的炭火偶爾傳出細碎的爆裂聲,陽光從窗外射進,但卻無法驅走房內的哀沉。不知過了多久,弋翅終於站起身,看都沒看冰宿一眼,便邁開步伐走向房內的另一扇門。
冰宿遲疑了下,還是跟了上去。
望著弋翅的背影,與九年前一樣,她仍然不知該如何解析他的一舉一動,他看似狂放不羈、大膽無禮,但她絕對不會低估隱藏在他表相下的深沉心機。
他抬手開門,進入冰宿的房裡。
為了要讓護衛能夠就近保護國王,國王寢宮中隔著一扇未鎖的門後即是護衛的房間,這項傳統從未被質疑過。雖然在冰宿接任後,因為性別的差異而不斷傳出許多不堪的流言,但她沒有因此而退卻,仍舊是依循著傳統住在這間歷代護衛的房裡。
她跟著弋翅走進去,反身關上門。門扣才剛滑進定位,她就被一股力量用力扳過身,背撞上木門,發出沉重的響聲。
弋翅的身形迫近她,將她困在雙臂之間,她輕易就感受到從他緊繃的肌肉所散發出的憤怒烈焰。
“是誰?”
她明白他問的是什麼。“我不知道。”
他眯了眼,像是要射穿她,“你竟然敢這麼回答我!自從我離開之後,你是典恩最親近的人,怎會不知道兇手是誰?”
是的。她知道,但她不能說。
至少在未經證實前,她並不確定兇手是否就是她推想的那個人,更遑論其背後的主謀者了。所以,她只是靜靜承受弋翅狂暴的怒意。
他閃電般快速的伸手扼向她的頸項,指尖嵌進她細白的肌膚,“說!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冰宿仍不言不語,弋翅下手沒有任何留情的餘地,一開始就是用盡全力的狠絕。不過多久,她血色盡褪的唇開始顫抖,雙手在身體兩側緊握成拳,即使身體承受著劇烈的痛楚,她仍然堅毅的與他對視,不反抗也不妥協。
弋翅定定地注視著她,“很好。”
他迅速放開了她,暴戾從他眼中褪去,緩緩地又道:“我差點忘了,我替自己找的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
冰宿靠在門上靜靜的調勻呼息,她抑制住伸手揉弄頸項的意念,看著背轉過去的弋翅熟稔的開啟某個置物櫃,拿出藥箱來。她不必猜測就知道那是因為這裡也曾是她父親的房間,而她搬進後不曾變動過一景一物,而他顯然看透了這點。
“過來。”他命令,邊將藥箱放在桌上開啟。
她依言走到桌前。
“坐下。”他從藥箱中取出一罐傷藥。
她愣怔了下,意會他是要替她上藥,立即出聲道:“殿——咳!”喉部的灼痛感讓她不自禁地一咳,這才發現喉嚨像有千萬粒細砂在滾動似的。
“你要站著也行。”弋翅說著便伸手探向她的頸項。
她微顫了下卻沒有避開,但當他開始解開她束著高領衣飾的細繩時,她不得不再度開口:“殿下……咳,我自己可以——”
“安靜。”他打斷她的話,手指沾了一點藥膏往她頸上輕輕塗抹。
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大男人會有如此輕柔的動作,她感覺涼爽的藥膏塗在肌膚上讓灼痛感倏地減輕許多,但他的手指在她頸際的遊移,卻也讓她感到另一種更炙人的燒烙。
她幾乎沒發現自己的呼吸變得不順暢,她只知道自己全身僵硬得像座石雕,更糟糕的是他越來越往下移的手指,讓她驀地記起她頸上掛著的一樣東西。
她略微急切的道:“殿下,我已經……嗯,好多了,您不必再——”
“別說話。”他再次打斷她。
她忍不住抬眼看他,他帶著迷離的專注眼眸朝她審視,才一眼,她立刻又垂下目光;就像九年前一樣,她明白自己無可自抑的又跌進他眼底。
而這次,怕是再無另一個九年讓她沉殿他對地下的蠱咒了……
弋翅手指滑過她的頸背,像眷戀不去的蝴蝶繼續輕緩的撫觸著她,突然他感覺到某個細鏈似的凸起物。
像被閃電擊中般,冰宿的反應是瞬即的。她向後退了一步,衝動又不敬的逃開弋翅的身前。
弋翅嚴峻的盯視她,觀察著她的表情,掛在她頸上的是什麼?她想隱瞞的又是什麼?是有關毒害典恩的證據?或是其他?
這九年來,他未曾間斷過地得知她一主一動,自從她接下譯武的職務後就幫典恩做了不少事,她卓越的能力與聰慧的才智在在讓他感到毋需有後顧之憂。他是信任她的,但方才的抗拒讓他不得不懷疑,她究竟在隱瞞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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