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文字都可以一目瞭然。
就在這位秘書的情緒從不耐煩轉向絕望的時候,門開啟了,一個穿著副官軍服的年輕軍官走了進來。
秘書抬起頭來,臉上突然現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
“啊,我親愛的羅朗,”他說,“您總算來了!我見到您太高興了,這有三條理由:第一,因為我想您快想死了;第二,因為將軍等您也等得不耐煩了,老是問您來了沒有;第三,因為您來可以幫我看懂這個字,為了這個字,我已經挖空心思研究十分鐘了……不過,首先,請擁抱我!”
秘書和副官相互擁抱。
“那麼,喂,”副官說,“我親愛的布利埃納,使您如此為難的是哪一個字啊?”
“啊,我親愛的,這算寫的什麼字啊!我每看懂一頁就要多一根白頭髮,而我今天只看了三頁。喂,您念念看,如果您能看懂的話。”
羅朗從秘書手裡拿過這一張紙,向所指的地方仔細地看了一下,便相當流利地念了出來。
“第十一節。尼羅河,從阿斯旺流到離開羅以北三法裡,合併成一條支流……嗯,可是,”他停止誦讀接著說,“完全念得下去嘛。您剛才是怎麼說的啊?而且,將軍也能看懂。”
“接著念,接著念。”布利埃納說。
年輕人接下去唸:
“大家把這一條支流叫做……啊!啊!”
“就是這兒,您怎麼說?”
羅朗又念道:
”‘把這一條支流叫做……’見鬼!‘把這一條支流叫做……’”
“是的,‘把這一條支流叫做’,後面呢?”
“如果我念出來了,布利埃納,”羅朗叫道,“您給我什麼?”
“我拿到第一張空白的上校委任狀就給您。”
“唉,不要,我不想離開將軍,我寧願有一個好爸爸,也不願意要五百個壞孩子。我就白給您三個字吧。”
“什麼!這兒有三個字?”
“它們看上去只有兩個字,這我同意。聽著,您再低下頭去看看:‘大家把這一條支流叫做VentredellaVacca①’。”
“啊!母牛的肚子!……天啊!這幾個字寫成法文已經相當難認了,還要想出寫的是義大利文,而且還使用了阿雅克肖的土語!我原來以為我最多也不過會變成個瘋子,而現在我看我要變成傻瓜蛋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隨後他把這句句子重新唸了一遍:
”‘尼羅河,從阿斯旺流到離開羅以北三法裡,合併成一條支流;大家把這一條支流叫做母牛的肚子,接著它又分成了羅賽特和達米埃特兩條支流。’謝謝,羅朗。”
於是他接著寫這一節的最後部分,前一部分已經寫在紙上了。
“啊!我們的將軍,”羅朗問,“他是不是一直在想統治埃及?”
“是的,是的,而且還要相應地稍許統治一下法國;我們要遠距離……操縱殖民地。”
“那麼,喂,我親愛的布利埃納,讓我瞭解一些這兒的情況吧,好讓我不像是從莫諾莫塔帕②回來的。”
“首先您說說,您是自己回來的,還是被召回來的?”
“召回來的,不折不扣是召回來的!”
“被誰召回來的?”
“被將軍親自召回來的。”
①義大利語,意義見下文。
②莫諾莫塔帕:莫三比克城市。
“是專門寫信給您的嗎?”
“他親自寫的,請看!”
年輕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上面有兩行字,沒有簽名;布利埃納眼前就有一本筆記本上的字跡和這張紙上的字跡完全相同。
這兩行字是這樣寫的:
“立即動身,霧月十六日務必抵達巴黎,我需要你。”
“是的,”布利埃納說,“我相信是霧月十八。”
“霧月十八,什麼事?”
“啊!真是的,您問的事情超過了我所知道的範圍,羅朗,他這個人,您也知道,決不是一個感情外露的人。霧月十八有什麼事?我還一無所知;可是,我可以保證,會有事情發生的。”
“哩!那麼您一定有所猜測吧?”
“我相信他想取代西哀耶士的督政的地位,也許還要戈依埃的主席寶座。”
“好啊!還有第三年憲法①。”
“什麼!第三年憲法?”
“是啊,做執政官至少要滿四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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