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滑劈向陶寒江的左手。陶寒江若不撒手,勢必骨斷殘廢。他拋下釣竿退入身後的八卦陣內,發狠道:“好小子,想不到你用劍改尺倒留了一手,算我看走了人。” 他硬著頭皮硬不改口,還是將殷玉羽當成肖玉安。以前肖玉安常到他家,他心中已把他當成未來的乘龍快婿。肖玉安雖時常要經過八封陣,但不諳陣中的玄妙幻變,而這個人竟敢奪下他的成名兵器,已全然不顧他的臉面。今日只有擒住這小賊方能消盡他胸中的這口惡氣。他陰惻惻地道:“來來來,入陣中來與你一決雌雄!”
“好在師尊清虛子曾教過在下,區區一個八卦陣何足道哉。”殷玉羽見他從乾門進入,也飄身跟進,轉兌門和巽門都是活路。而巽門更為有利,而陶寒江偏偏佔住了巽門。
所謂陰陽八卦陣,分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方位,內含陰陽五行相生相剋之理,相互間變化莫測。陶寒江意欲從兌門引殷玉羽入內。
殷玉羽並不追擊,卻從巽門轉坎門。陶寒江大驚。“他怎麼也懂得八卦陣的相剋相生之理?”他一踩兌門中的石徑,整個八卦陣格格轉動。原來樹底下都鋪有活動的石板,一陣響聲過後,八門易位,全變了陣勢。前後路已被一排松樹封死,殷玉羽已不知陶寒江身處何地。他觀察了一下地下樹影,誤為正處在陣中的西面,他一躍兩步,想搶佔中心的乾位。微風颯處,釣鉤已從前面的拐彎處飛來。他用玉尺一撩,釣鉤倏的又收了回去。他依照日影原以為退回了乾門,殊不知乾坤易位進入了死門。他靜心四顧,已不知哪一條道路通向生門。以往他雖精讀了《周易》,《八卦》之類的書籍,是固定的陣式設定,其中的生克變化自然明白無誤,而這是一個可移動變化的活八卦陣,任他左衝右突,總是步步陷入死路。這一下他心中慌亂起來,地上走不通,改走空中,難道你空中也佈下陣勢不成?到了樹頂居高臨下,萬般變化也便成了一個破陣。他憑著卓絕的輕功,飛鳥一般騰空而起。剛立穩樹頂,半空中撒下一張大網兜頭罩了下來。陶寒江在下面一收網綱,殷玉羽已被困在網中。他的玉尺堅逾鋼鐵,用稜角劃割,絲網居然完好無損。他不知這是陶寒江融合黃金百鍊而成的一張金鋼軟絲網。陶寒江一收纜繩,殷玉羽從樹頂跌落地面。陶寒江又在他身上捆了幾匝,然後道:“你能逃出我的手心麼?先餓你三日三夜,再慢慢地消譴你,教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殷玉羽自知落到此地多言無用,閉目不置一言,罷罷罷,都怪世上多了個與他一般模樣的人,偏偏陰差陽錯地撞在這個老匹夫的手上,還不知他會用怎麼樣陰毒的手段對付自己哩……
十、白衣公子(三)
陶塞江一踩地面機關,夾道兩旁的樹在“格格”聲中後退,地下露出一個黑沉沉的大洞,他一腳把殷玉羽踢入洞中,洞口又自動關閉。樹木依舊,曲徑依舊,似乎林中未曾有過一場拼殺。
陶寒江拍了拍手走出林外,對漁鼓道人說道:“怎麼樣?不費吹灰之力已解決了。”
“那……人呢?”漁鼓道人微現驚奇地道:“好像他還在陣中。”
陶寒江神情冷漠,道:“早就去了他該去的地方了!”
“怎麼?你把他殺了?”漁鼓道人跳了起來。
陶寒江嘿嘿笑道:“讓他受夠活罪才放他出來,再問個明白。”
“還是讓貧道細細拷問,查實他是不是兇手。”
陶寒江神色怫然不悅,道:“眼下用不著外人操心。”
漁鼓道人熟知陶寒江心狠手辣,一言不合便會記恨終身。雖稱療毒的“聖手醫隱”,實際上早年許多人都慘死在他手中。只是他手段隱晦,不為世人所知罷了,否則他也不會門前設陣,秘密隱居此地。漁鼓道人略生悔意,既知陶某為人,何苦多此一舉,前來報信?他又悔自己一時性急,無端咬定殷玉羽有殺人之嫌,案子未明,好端端的公子不久便會命歸地府了。唉,自己怎到老了還改不了舊性子,一遇事就性子急躁,一急躁就分不清東南西北,這報的是哪門子信呀,分明是催命送終的信!還有青年公子說自己是殷玉羽,是峨眉清虛子的徒弟,但有人說他是肖玉安,先得分清真假再說。陶老兒怎認為他是肖玉安?其中有甚麼瓜葛和仇恨?看陶老二的臉色和脾氣,不管是殷玉羽或肖玉安想活著走出陶家都是鏡花水月了。也怪自己是木頭腦瓜不開竅,好心好意前來報信,陶老頭不僅沒一句感謝之言,反而有些怪他多管閒事……
陶寒江手執釣竿,悠哉遊哉地踱著方步,胖乎乎地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雙目都快要樂成一條縫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