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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想我無端被困死地下的滋味,又聯手圍攻,欲必置我於死地,往事我可以不咎,算是扯了個平。”
陶思詩火辣辣的目光瞪著他,呆坐著不動,不知回去怎樣向父親交待。
忽然,那邊傳來陶寒江的一聲慘叫,兩人不假思索地衝了過去。床上的陶寒江已面呈灰白之色,睜著驚奇可怖的雙眼,雙腳蹬了幾下便昏厥了過去。
陶思詩一看,父親中的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劇毒。猝生變故,她渾身汗毛直豎,房中似乎隱藏著一個無形鬼魅,發抖的嬌軀撲到殷玉羽的身上,猶自抖個不停。
殷玉羽第一次被女子所抱,既驚且羞,刺客窺伺在側,不容他情致牽纏。他輕輕推開了她,從後窗躍上幾丈外的一棵老樹,靜聽了一會,又越上樹頂掃視四周,一毫無所獲。深邃的星空中銀河耿耿,遠處的田野上傳來陣陣的蛙鼓……以他的輕功造詣,要追上一個人並不難,是誰有如此的輕功?又是誰趁人不在,用劇毒謀殺了陶寒江?他怕陶思詩再遭毒手,幾個起落回到房間。
陶思詩猶在發抖發呆,連哭都哭不出聲來,怔怔地瞪著僵硬的陶寒江。她不敢相信一生使毒的父親竟在瞬間被人毒死。她見殷玉羽返回,求助的眼光看著殷玉羽,央求他想方設法救她父親一命。
殷玉羽和她悲痛欲絕的眼光一碰,心中一軟,忽地升起一股柔情。這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情感。如要挽救陶寒江的性命,除非先逼出他體內的劇毒,或許可拖延些時日,再令他自救。他頓生出一股俠烈之氣,一摸陶寒江的胸口,極細的心脈時斷時續,或許還有一線的生機。他命陶思詩強扶起陶寒江靠床坐正,先點了陶寒江胸部的天突、庫房、膻中幾處大穴,以便毒液不致侵入心肺。爾後他伸出右掌按住對方的胸口,用峨眉獨有的三清純陽內功把真氣輸入陶寒江的體內。
過了一個時辰,陶寒江的心跳漸變為均勻有力,睜眼看了一眼殷玉羽又無力地閉上了眼睛。可殷玉羽的手掌漸漸地由青變紫,他在護住陶寒江心脈的同時將毒汁吸入自己的掌中。
陶思詩驚叫道:“你的手……”
殷玉羽面色蒼白,虛脫似地撤回手掌,在自己的臂腕處點了幾下,阻住毒氣上升,這才說道:“令尊的命可算是一時保住了,姑娘可知這是甚麼毒?”
陶思詩由驚而悲,由悲而喜,又由喜而憂,一個時辰似乎等於渡過了漫長的一年。她先扶著父親躺好,才嚶嚶哭道:“我也看不出是啥毒,殷公子,你的手可怎麼辦呢?你的大恩大德我不知如何才能報答。”
殷玉羽道:“有難相助本是江湖道義,談不上報答,令尊是使毒療毒的大行家,會有辦法自治。”他問道:“姑 娘可知令尊有哪些冤家對頭?”
“以前的事我不大清楚,近幾年家父很少外出,也極少和江湖中人來往。除對你深恨外,還有一個括蒼山的漁鼓道人,此外好像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你可記得剛才看到令尊時的表情?此人必與令尊相熟,他偏要以毒攻毒,取令尊的性命,而且輕功之高為世所罕見。你可要格外留心,此地雖貌似世外桃源,已有不少高手潛匯山中,一遇上舊冤宿敵,說不定性命不保……”
“聽說前幾日,魯王也逃到此地,一幫武林人物也追隨而到。”陶思詩一一道出了肖玉安和各人姓名。她又道:“殷公子,你已中毒,不宜多動,還是待家父醒來後再作道理。”
殷玉羽似無事一般,一聽到“肖玉安”三字忙問:“那個真的和我十分相似?”
陶思詩頓時不勝嬌羞,幽怨之色溢於言表,凝思半晌才幽幽地道:“是,是十分相似。他因辜負了奴家的一片心意,家父才和他們生死相鬥……”
殷玉羽似覺男女之事不宜深問,她和肖玉安之間的糾葛是他們自己的事。只是世人經常誤認錯認,令他十分好奇罷了。既然肖玉安已在安福寺,遲早總會碰面。
天近四更,陶寒江翻了一個身坐了起來。他看了殷玉羽一眼,別過頭去。
陶思詩嗚咽道:“爹,爹,你終於醒了,多虧殷公子救了你的性命……”
陶寒江哼了一聲,對殷玉羽道:“別以為陶某會領你的情,不慎中人暗算是陶某自己的事,就是死了也願意。你快走,陶某不願再見到你。”
“爹,爹,”陶思詩心頭大急,略含嗔意道:“你真是不識好歹了。殷公子以德報冤,為救你反而自己中了毒。你就是鐵石心腸也該回心了,你看看殷公子的手……”
殷玉羽的手掌已變成了青紫,額上滾出巨大的汗珠,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