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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紫薇站在塔門口道:“禪師且進來說話。”隱石走進塔內,裡面八人中一半或坐或臥,神情委頓,顯屬剛脫險境。又見李淑書臉色青紫的仰臥地上,呼之不應。不用林紫薇多言,他對陶寒江大喝道:“都是你下的毒手?”塔內響起嗡嗡回聲。
陶寒江露出蔑視之色,微微扯了扯嘴角。
“好好,你本來就是個施毒殺人的魔君,惡性不改,如今竟敢殺我師兄的門徒,我今日不如開了殺戒,代佛祖超渡了你這江湖惡魔!”他舉起九環禪杖,向陶寒江迎頭砸下…… 。 想看書來
二十一、神龍刀客(一)
殷玉羽牽著陪伴他數年的白馬,沿著溪邊一條柳絲拂面的石徑緩步徐行。令他想不到的是如此崇山峻嶺之中,卻別有一番天地:青山四合,一水繞流,碧天如洗,白雲悠悠。過了北鎮橋不久,他在一座高樓前面停了下來。門上懸掛著一塊橫匾,上書四個泥金大字:”花臺酒樓”。樓前是廣闊的曬場,再前面是一口約有三四十畝大小的長方形池塘。池邊幾棵垂柳,池中淺處荷花相競怒放。田田荷葉之中架就了一道石板橋,曲曲折折地通向碧波盪漾的池塘中央,中間有一個簷角飛翹的亭子。時值盛夏,微風掠過,柳絲飄蕩,荷葉搖曳,清香四溢。
殷玉羽正駐足觀看,樓內迎出一個夥計問道:“客官可要住店?”剛一照面,夥計一呆改口道:“在下問錯了,客官用不著住店,請便請便。”轉身走回店內。
殷玉羽縱然天資英縱,也如墜入雲霧之中。他還沒見過天下的酒家客棧竟會拒絕顧客的光顧。他栓好白馬,走入店內道:“小二,給開一間住房。”
大凡店小二之流長年累月地迎來送往,聽貫了各地的口音,殷玉羽一開口,他已聽出是外地口音,不由得滿臉疑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半日,嘆道:“老天爺,如果站在一起,真教人認不出誰是誰哩,世間怎會有一模一樣的人物!聽口音小的已分辨出你不是他了。請進請進,是先喝酒還是先住店?”
殷玉羽這才明白店小二也把他當成了肖玉安,問道:“你認得那人?”
“認得認得,一聞到他的屁我便曉得是他來了。”店小二忽覺談吐過於鄙俗,笑道:“客官莫怪,我想你倆大概是雙胞胎,爹死娘改嫁,把你帶到外地吧?”
殷玉羽淡淡一笑道:“爹死娘嫁?我走南闖北,還未見過你這等信口雌黃的店小二!”
“小二,有你這樣說話的麼?還不退到一邊去。”殷玉羽見櫃檯上蜷曲著一隻眯眼欲睡的花貓,屏風後走出一個年約六十的人來,他見殷玉羽猶如玉樹臨風,似武非武,似文非文的模樣,打揖道:“讓客官見笑了,他的腦子不大靈光。”
殷玉羽還了一禮,揀了個座位坐下。
那長者長嘆一聲道:“世道混亂,原先的夥計走的走了,只留下這個渾渾噩噩的小二。”他令小二把馬牽到馬廄,陪著殷玉羽到了依山而建的三樓客房之中,道:“請稍作歇息,老朽即命人將酒菜送到房中。”
殷玉羽臨窗而坐,前後樓之間是個偌大的庭院,院中花木扶疏,幽雅宜人。目光越過前樓遠眺,正對著一座碧螺似的青峰。房後是高大的古木,木葉中鳥語間關,十分清幽。
不一會,店小二端上了酒菜,剛待轉身出門,殷玉羽叫住了他,問道:“小二,我問你一件事,你近來見到過和我一般模樣的人麼?”
店小二答道:“三四日前見過,聽人說,中了一個人的毒,你來時我誤認是他,以為醫好了哩!”
殷玉羽道:“中了誰的毒?他和誰在一起?”
小二答道:“不曉得,看樣子是幫會武功的人,只認得其中一人,本地安福禪寺的老和尚隱石禪師……”他還待說下去,見殷玉羽皺眉深思,知趣地退出門去。殷玉羽不禁好奇心大起,看來肖玉安經常在這裡出入,很可能就是這一帶人。他倒想見見他,到底兩人像不像?只是不知他中毒後居住在何處,剛才忘了問店小二。既然小二說到認得安福寺的隱石禪師,就不怕尋找不到肖玉安的住處。
飯後,殷玉羽信步向南走去。小鎮不大,一條街道由青石板鋪成,兩旁開設了不少的雜貨店鋪。天氣炎熱,當地人都在家中午歇,街上的行人也不多。他又從南返回北面的花臺酒樓前,信步向池中的亭子走去。亭上也掛有一塊橫匾,書有”菡萏亭”三字,細看落款,卻是赤水屠隆所題。他知道屠隆號鴻苞居士,寧波府人,是萬曆年間的江南名士,曾官任禮部郎中。他對文字亦頗為喜愛,心存敬意地欣賞了一會。亭子四周淺水中碧葉如盤,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