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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心地問道:“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座山是四條溪河的發源地,噢,對了,四條河流同出一座山中。”
店小二想了一會,搓著紗巾嘻嘻地笑。殷玉羽暗罵一句“勢利眼”,從懷中又拿出一兩銀子放在桌子上道:“說吧,說對了就算是賞你了。”店小二盯著銀子點頭彎腰道:“有,有,算你問我問到家了。”抹巾擦抹時趁勢一勾,剛待將銀子收入懷中,殷玉羽抓住了他的手。店小二把銀子放回桌面,笑道:“大爺您老真客氣,距這裡百里有一座石牛山,相距二百多里的還有一座船塢山,別說四條溪,不知有多少溪便發源在那裡,匯入永興河後流入富春江。不知你老要到哪座山?”
殷玉羽朝他揮了一下手,那店小二識趣地拾起了銀子。
付景那三人中的一位年輕人走過來慢條斯理地說道:“小二,你是不是欺我們外鄉人?你這店是不是強盜店?你看大爺老實忠厚,連問個路都要訛詐一兩銀子,太昧良心了吧?”
小二立馬變臉破口大罵:“酒灌多了不是?鹹炒蘿蔔淡操心,人家的滋味鹹淡你管得著嗎?”
年輕人仍不發火,反而道:“罵得好,罵得好,今日我唐明睿醬油鹽醋都想管一管。”未說完,順手給了小二兩個大嘴巴。店小二“呸”地吐出一口血水,六顆大牙。他逃到一位挺胸疊肚的鄉紳後面罵道:“你也不問問這店是誰開的?連本地的這些員外老爺都不敢吱一聲。明白告訴你,這是官拜副將的沈宗衡沈將軍沈四老爺開的!不敲斷你的骨頭扒了你的皮算沒完。”
唐明睿道:“你說得有些拗口,不就是勾結方國安,花了十萬兩白銀買了個副將官銜的沈宗衡嗎?狗仗人勢,你想拿沈宗衡那無恥之徒壓人麼?”
殷玉羽站了起來,勸阻道:“這位公子爺,別為小人的一點小事傷了和氣。”
唐明睿道:“大爺,沒你老的事,是我與店家的事,我就是看不慣仗勢欺人的人。世上只有強盜才連問路錢都要。”他又對店小二道:“你以為我怕沈胖子嗎?他想賺回買官的錢是不是?看我不砸了他的店。”唐明睿走到門外,飛身而起,把掛在門口的“沈記酒家”的招牌踢了個稀巴爛。
店小二拉住身前的胖子,一隻手扯著嘴角,含糊不清地道:“周知縣,你得為小人評評理,我的牙也沒了,牌也砸了……”那周知縣從唐明睿的手腳功夫上已看出來者不善,已準備離開,道:“你教本知縣……”
另一位年輕人走到周知縣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問道:“你大概也是花了五萬兩銀子買的知縣吧?走馬上任幾個月了,本錢大概已賺回來了吧?”
付景仍坐著喝酒,朝殷玉羽點了點頭,咧嘴一笑。殷玉羽不知他已認出自己,無事一般坐在桌旁。
只聽姓周的胖知縣苦著臉道:“上任五個月了,我千託關係萬託人,靠走後門才買了個知縣。一到任,原來是過去的幾個保改成一個縣。俸祿一分沒撈著,日日教我們抽丁派餉。我可是靠親戚好友才湊齊了白花花的五萬兩銀子,一想起來就心痛。”
那年輕人神色穩重,安慰道:“此事不虧!當知縣是耀祖光宗的喜事。你也別太在意落下一身的債而心痛了,好在你還有一身肥肉。”
唐明睿邊砸邊說道:“夢瑜兄,你別跟這種肥豬一樣的官祿蠹多費唇舌了,快來幫忙砸。”
座中的豪紳見要真砸,都一鬨而散,退出門外觀看。姓周的胖知縣一到門外就大喊:“來人哪,快來人,眾衙役快來聽令……”
付景慢慢地踱出店外,聽見周胖知縣扯直了嗓子大喊,走過去拍拍周知縣的後腦勺道:“你在叫魂還是在招人?看你未領到一分俸祿,且饒你一回。我給你仔細地盤算過,你在餉中一個月且截留六百兩計算,六一得六,五六三十,共計三千兩。只是暫時填不上老本。但還有威風呢?有錢都買不到,值多少銀兩難以估算,兩者相加,總之你大有賺頭。你現在威風抖夠了嗎?我也學學那青年人的做法,賞你兩巴掌吧。”話到手到,周知縣也掉了六個大牙。他一一揀起帶血的牙齒,跌坐在地捧著臉乾嚎。他本來是喊“我的牙沒了,我的牙沒了,你要賠我的牙。”因沒牙漏口風,變成了“熬哩爺黴了,熬哩爺黴了,你勞賠熬哩爺。”
殷玉羽仍坐看兩人狠砸,碗盤粉碎桌凳歪斜。那小二已嚇得在店內抱頭鼠竄。
唐明睿見周知縣口齒不清,忍俊不禁地笑道:“你熬的爺沒了,要我們賠你熬的爺?”見已無東西可砸,剛想拍掉灰塵走人,發現殷玉羽仍坐著喝酒,奇怪道:“大爺你怎還不走?等一下衙役來了,逮著誰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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