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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新婦。空目送,塞鴻去。”
詞中之意,正與現實相似。簫聲中似有譏怨之意,對抗清大業漠不關心,連夢中都沒想過恢復中原的片瓦塊土!
他漸已看清楚依拍曼舞者是唐明睿,手中的銀扇忽張忽合,忽點忽劃,忽抹忽架,招式變幻莫測。殷玉羽已看出這是一套極厲害的功夫,但他的精力仍不是集中在唐明睿的功夫上,而是順著思路在想劉潛夫坎坷的一生,希望收復中原……
“殷公子,請吧。”不知甚麼時候付景已站在了他的身後。殷玉羽悚然飄身後退,以防三人偷襲,問道:“你怎麼看出我就是殷玉羽?”殷玉羽自知已屬明知故問,偏追問了一句。付景含笑道:“你的白馬可沒易容呀!”
唐明睿鼓掌笑道:“我等已等你一夜了,沒見你蹤影,付二俠算準蕭聲一起,必將你引到此地。”
殷玉羽見三人並無惡意,揭下人皮面具,在溪邊洗淨面容,重新換上了白衫。
“在下陳夢瑜,如途中偶遇尊容,還以為殷公子是一介書生哩,看你丰姿瀟灑,今後再別扮醜老頭了。你大概已體味到詞中之意了。”
殷玉羽點頭不語。
付景道:“這地方罕有人跡,昨日下午我們三人幾乎踏遍了船塢山,你不是要尋找諸葛長虹嗎?這裡肯定沒有。你也不要急著要走,今夜我不妨帶你去看一場方國安演的好戲,你就會明白今日的將官是怎樣的‘握蛇騎虎’。同時也明白,清兵如過江,咱們應怎麼辦?”
十二、銀扇玉簫(中)
殷玉羽立馬西風之中,天空低沉,曠野漠漠。眼前是個三岔路口,他心頭茫然無緒,連日的尋找,眼下不知該往何處去?
“一山分四水,煙霞臥石星。”既已知山名石星,想必找到諸葛長虹甚為容易。可一打聽,都不知山在何處。一般百姓更不知諸葛長虹為何許人。你問他,他還問你”他是哪個朝代人?”令人哭笑不得。他還該向誰打聽?不如再到金華問問司徒函輝,只不知他是否已返家。他一提韁繩,那白馬似通人性,撒開四蹄飛奔起來,路邊的荊棘樹木紛紛後退,不到兩個時辰,已到了金華。他牽馬入城後,便直奔司徒家。來得不巧,大門緊閉,上前敲了一陣門,裡面也無人答應。他向鄰人打聽,鄰居告訴他自去年遭洗劫後,一家人出去再也沒有回來。他望著美奐美倫的空樓,心頭升起一股莫明的失落之感……
既然諸葛長虹隱居在浙江,他就要義無反顧地找下去,不會因千難萬險而退卻,更不會因江湖的風詭波譎,無端遭疑而打道回川。
他信馬由韁的一時緩行一時急奔。世上之事有時靠的是運氣,說不定無意之中會偶爾碰到。他忽然想到,江湖上許多人懷疑他是暗殺武林人士的兇手,自己的這身衣著太過招搖惹眼,真容真貌恐又招來不測之禍。他跳下馬來換裝易容,又變成了一個麵皮寡瘦的老人。一問路人,他已誤奔到了蕭山境內的義橋鎮。
境內河流眾多,水網密佈,他得先打聽清楚有無四源同出的一座山。如有,那要找到諸葛長虹就不難了。
他將馬栓在路邊的一棵樹上,走進了一家酒店,店內的人大多衣著鮮華,麵皮保養得白淨油潤,可見非豪則紳。但個個愁眉苦臉,彷彿剛死了親爹孃。靠角落坐著的兩少一老三人,卻有些不同,他再一細認,老者是與他交過手的付景。怎麼又會在蕭山碰見他?另兩位從未見過。三人低著頭各喝猛酒。
店小二見進來一個糟老頭子,板著臉攔了上去,道:“出去出去,這是你進來的地方嗎?”
殷玉羽立在門口不走。世人大多是勢利眼,冷熱面孔他見得多了。他從懷中取出十兩紋銀,端量了一眼,在掌中拋了幾下,目光巡視著店內的座位。店小二見了銀子瞬間轉為眉開眼笑。開店的只認銀子不認人,銀子是他們親爹孃。他向殷玉羽嘿嘿笑著,彎腰作了個請的姿勢。殷玉羽不屑一顧把銀子一拋,小二將銀子伸手接住,掂了又掂,又對著亮光細看,然後又用牙齒咬了一下,認準了是十足的銀子,才滿臉堆笑道:“您老請進,您老請進,點甚麼菜?”
殷玉羽揀了角落的空桌背朝付景坐了下來,隨口報了幾樣小菜,要了一瓶紹興陳釀。他看了一眼牆上的菜牌價格,嚇了一跳,怎麼如此昂貴?也罷,這裡離錢塘江僅百多里,雙方戰事頻仍,兵來將往,敢開店的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人,賺的都是昧著良心的黑心錢。普通百姓早已四出避難,他們膽敢設店高價盤剝來往的顧客,難道就不擔心清兵過江後搶掠他們的財物?
店小二端上了酒菜,殷玉羽似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