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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兒,一律按上罪名殺頭了事。”
在外面踱步的付景見兩人已完事,解下殷玉羽的白馬,三人一齊躍上了馬背。殷玉羽的馬神駿異常,馱著三人仍如飛而去。他打了個唿哨,白馬想摔下三人返回,但付景似有一套駕馭之術,眼見白馬不得不向深山奔去。
殷玉羽急吼道:“付景,你偷人家的馬,算甚麼英雄好漢。”
他奮起直追,身子猶如風掣電閃一般,路旁的樹木一掠而過。饒是如此,還是眼看著白馬消失在遠山的拐角處。他只得沿著奔去的方向一路尋找。看兩位公子哥兒的身手,都身懷武功,是愛打抱不平的好漢,且對他並無惡意。付景為何要搶了他的坐騎?啊呀,還是自己不慎出了問題。自己已易容,還疑為付景認不出來,但白馬他卻一眼就看準了。他必須奪回白馬。
他先是登上了石牛山頂,發源于山中的溪澗不少,有名稱的只有三條,山不高,都是平巒矮岡,與 “一山分四水”不相符。山中也沒有發現可住人的茅屋,此地大概並非諸葛長虹隱居之地。
黃昏時分,他趕到了船塢山下,向逃避戰亂的人打聽。一個骨瘦如柴的老者說:“不止四條溪,是五溪的發源地。東面兩條匯入永興河,西面三條各自流向富春江。”殷玉羽好生失望,見他似有重病在身,媳婦孫女都面有菜色,正咽吃著野菜。
殷玉羽問道:“你的兒子呢?”
老人道:“江干一戰中死了。不過他死得值,為國捐軀死得其所!只是擔心一旦清妖過江,這日子該怎麼過……”
殷玉羽的心中一陣酸楚。這老丈雖是山野村夫,卻深明大義。他從包裹中取出五兩銀子遞給了老人。老人搖手道:“我已今日不知明日事了,現在有銀子也沒用,買不到糧食。老漢一家可能餓死山中,也不敢受此重禮。小哥你收回去吧,但願官兵能打敗清兵,老朽死也暝目了。”
殷玉羽心頭一震,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當官的花天酒地,窮苦人卻要餓死山中,這是甚麼世道?而清妖過長江後,為奪江山,一路屠城,屍橫遍野!聽說他的家鄉揚州,清將下令燒殺虜掠,連殺了十天。他沒回過揚州,想必是個大族,大概族人也被殺光了。他的心中一片迷茫,隨手丟下銀子轉身便走。
身後的老漢掙扎著坐了起來,道:“小哥是不是找不久前過去的三個人?他們往西南方走的,還牽著一匹白馬。”
殷玉羽稱手謝過。他感激老人,佩服老人的品格道德,困頓中仍不忘故國之情。
他在密林中攀援了幾個山塢,仍不見付景三人的蹤影。人單獨時想法特別多,有時格外清晰,有時雜亂無章。難道是付景有意引他前來以報仙都之恨……或許三人設下圈套讓他往裡鑽……不,或許他知道諸葛長虹的居處……黑夜從東面漸漸地逼近了過來,山路開始模糊不清。他在絕壁上選了個避風處坐了下來,感到有些疲乏了,不知不覺中沉了入夢鄉。
……
一個晨曦初吐的清晨,師父又催他帶著《道德經》到懸崖頂練玉尺的“萬花凌空”招式。峨眉的清晨,千山萬壑都淹沒在雲霧裡,師父要他用玉尺中的刺、劈、滑、粘、撩、點等諸法將雲霧撥弄成一朵朵的霧花,他已一口氣能撥弄出六朵,朵朵花式不同,一齊綻放在身旁。可見招數已何等之快,那年他十四歲。師父點了點頭道:”還只有六分火候,應該練到一口氣能劃撥出十朵霧花,一氣呵成,心不跳氣不喘為止。看來你還未達到心平如鏡,水波不興的境界。還是再熟讀《道德經》吧。
他翻開《道經 十六章》念道:“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其復,夫物云云,各歸其根。歸根回靜,靜回覆命,復明曰常,知常曰明……”他似懂非懂,回頭想問師父,但師父變成了一個青面獠牙的妖怪,惡狠狠地道:“一個小孩子胡讀啥子《道德經》嘛,能懂個啥子喲。”一把將殷玉羽推下了絕壁。他的身子在雲朵裡飄呀飄呀,一看下面,他嚇得魂飛魄散,大叫道:“師父、師父……”
他猛地驚醒過來,頭上冷汗淋漓,原來做了個怪夢。他自嘲道:“或是久出太思念師父了。師父與他雖是師徒關係,但情同父子。他雖已二十一歲,仍深懷依賴的心理。世人都說夢中與實際相反,師父可能也在思念自己,才會有此一夢。
他一看,身邊的枯草已凝結了一層白霜,抬頭看天,正是黎明前的時分,半輪殘月冷冷地掛在空中,整個山谷顯得清冷寂寥而又悲涼。
忽然,他聽到了一縷低沉憂鬱的簫聲,心中暗自驚奇,是誰在寒冷的晨風中有這等雅興?他垂下絕壁,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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