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來,用盡全身的力量緊緊地擁抱她,好像要把她纖弱的身子都揉進他寬厚的胸膛裡一樣。
她則無力地攀在他懷中,崩潰了……
如果時間可以停住,杜十娘寧可自己不要傾城傾國的西子容貌,不要讓她名滿天下的絕世琴技,不要世上的富貴榮華,只要可以隨時這樣看著他,她便心滿意足了。
她微微支起上身,瞅著身邊熟睡的男子,鼻頭又是一酸。
擲劍在夢中仍然緊蹙著眉頭,手臂纏繞在她的腰身上,收得緊緊的。
他也是不安的吧,在夢中都要如此地將她守護。
沒想到,他竟然在受到了那樣的侮辱以後還會再回來,她又感動又心酸。當年一見傾心的男子,她並不瞭解,可是僅這一份執著與不棄,上天曾經厚待過她啊!
昨夜,她深受觸動,悲泣得不能自己。整夜,他就一直溫柔地撫慰她,不曾放手。
他的情深意重,矢志不渝,只會令她更加愧對於他,更加無法面對他啊!
只有在此刻,她才會讓自己完全放鬆地只屬於他一個人。她的目光從他英俊的五官慢慢下移,直到古銅色強健的胸膛。
英俊、強壯、年輕有為……這就是她的未婚夫,她深愛的未婚夫!
她感到眼淚又快要流出來了,只好慢慢深深地吸氣,重又伏在他的肩窩處,感受他溫暖的呼吸與體暖。
他的手臂不知不覺間環緊了她的腰,她抬起頭,發覺他的目光炯炯有神,額前的黑髮散落幾縷,越發顯得精神煥發。
“你醒了多久了?”她輕聲問。
夠久了,久到她的嘆息、她的眼淚和她忍不住的觸控都一一感受,無一遺落。
“剛剛醒。”他微笑著看她慌張間來不及偽裝的表情和脂粉不施的小臉。
她看起來比昨晚在燭下的氣色要差得多。臉頰兩側消瘦,下頜尖尖的,襯得眼睛更大了,眼睛的顏色也更深幽了。在剛剛偷眼望去時,那裡面籠罩著一層厚重的憂鬱與悲傷,是歷經滄桑的結果。
他挪動身子,半靠在床頭上,露出胸前一大片結實又強壯的肌肉。她默默靠過去,依偎在上面,數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十娘,”他輕柔地說,深怕又把她逼回到刻意偽裝的外衣裡去,“我很高興你一直沒有忘記我,這幾年我對你的思念幾乎要把我逼瘋了。”
她不語。
她要享受這份短暫的渴望已久的幸福,而不願再重溫噩夢一樣的過去和夢醒之後必須面對的現實。
他只是輕吻著她的黑髮,撫慰她瑟瑟發抖的身子。
她累了,她倦了,她渾身千瘡百孔,她滿身是血是淚,她有很多話想和他說,有很多困難要他分擔,有很多苦處要他理解,還有更多更多的戀念要大聲地泣出來……
他感到懷中的嬌軀猛然一收縮,正在驚愕中,她已經撐起身子離開了他的懷抱。少了她的熱度,似乎連生命都變得空蕩蕩的。
她呆呆地坐在他身邊,看著他赤裸的胸前掛著的金玉劍鞘。金亮亮的劍鞘上,交纏著白玉,鑲著幾顆寶石。
曾經十分熟悉,曾經殷切地盼望過的金玉劍的劍鞘,就這樣赫赫然出現在她的跟前,劃亮了她的瞳眸,也劃醒了她的理智,迫走了她迷失的真情。
她慢慢抬起頭,方才還渴望得到安慰和愛情的神態換上了輕佻和冷若冰霜。
他失望地看著她,她又把杜微鎖起來,變成名妓杜十娘了。
“公於想要如何度過這春日呢?”杜十娘端起一杯飄著嫋嫋香韻的茶杯翩然進入雅閣,殷勤地看擲劍接過舉在唇邊。她刻意忽視掉他的失落與壓抑,依然用柔柔媚媚的嗓音問他,“不如出去踏春如何?”
茶氣氤氳著,茶香味瀰漫在雅閣,讓擲劍的心情平和安靜了許多,他仔細觀察豔妝脂粉的杜十娘,可惜已尋不到一絲一毫迷失的神色。她的行為舉止無論從哪方面看都與昨夜判若兩人。
他思忖了一下,尋歡作樂的事情對他來說陌生得很。想起初見面的時候,她曾經彈過瑤琴。“我想聽你的樂聲。”
“聽君差遣。”她掩袖輕笑,轉身取過一隻琵琶,坐在一隻凳上,當心一劃,泉水叮噹。
舒緩懈怠的樂聲在雅閣內輕顫迴旋。
她低眉,任清脆飛揚的聲音飄灑閃爍。
她信手的挑撥令春日當頭、擺設脫俗的雅閣頓時化成了仙煙彌蔓的飄渺仙境。她優美地側坐當中,長裙拖地,懷抱琵琶,楚楚的風姿更如虛無縹緲的美妙幻境中最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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