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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長約五,六尺,毛色黃褐,夾黑條紋,寒熱之地均有,性兇惡,嗜食人畜,故屬猛獸類。
如此獸,世人都驚之懼之,問世間,誰個不畏猛虎?也許,只有一種人不怕虎啖,這種人比虎更兇,比虎更猛!然而,世上可真有此等人物?抑或,此人根本便是一個瘋子?
“噹噹”兩聲,兩柄利刃墮到地上,鮮血亦都灑滿遍地,像是寫下一紙血書。喪家刀的老大袁京當場慘被分屍,操刀者僅是直接了當的一刀,便已把他從頭至腳左右劈開,力道奇猛,甚至比虎更猛。
老二袁正更不好過,他雖然未有即時氣絕,但胸腹已被刀深深剖開,鮮血從肚破腸穿處泊泊流出,痛楚迅速蔓延全身,可是他卻不能在地上翻滾掙扎,因為,他所有的手腳已經被砍斷!好凶殘狠辣瘋狂獸性的一刀!行兇才早已狂笑奔去,僅餘下死狀可怖的袁京,和那奄奄一息的袁正在此涉無人煙的北地上。碧空無情,並未因他倆兄弟的慘遇而生絲毫憐惜,凜凜的北風仍在呼呼怒號倍添蒼涼肅殺。
袁正在瀕死留離之際,腦海再度浮現五年前的一幕……
那年,他與兄長為孤父仇,不異遠涉千里往那究鄉僻壤挑戰那個人,可惜終為斷帥阻撓。如今回想起來,他倆當初千不該往尋那個人,更萬不該在這五年內仍不斷追尋他的下落,今天與那個人狹路相逢,如此收場真是咎由自取!然而,他倆兄弟適才遇見的,還算是一個人嗎?那根本是一頭野獸!一陣狂風掠過,遍地的落葉及砂石亦給颳得四處飛揚。在那滿天翻飛的砂石敗絮當中,一個小小的身兒冉冉出現。一頭柔若蠶絲的長髮在風中飄蕩,也不知來者是仙是魔?他不是仙,也不是魔,他只有一張小而靈秀的臉,和一顆赤熱童心。
那孩子緩緩步至正在氣若游絲的袁正身旁,突然俯身審視他的傷勢,過了半晌,才沉吟道:“我又來遲了……果然是傲寒六訣,他怎麼越來越瘋了?”
說時語音漸呈悽戚,竟然淌下淚來。
袁正於昏沉間茫然朝他一瞥,只覺眼前的男孩若一十有一,雖然雙目淌淚,卻不荏弱,相反眉目間更隱含一股沉毅氣度,正因這股氣度,令袁正不禁想起適才向他致命傷兄弟痛下殺手的那個人,那個人在五年前也有相同的沉毅,相同的氣度……
一念及此,袁正本已蒼白無血的臉反趨通紅,虛弱地道:“你……你是……他……
的兒子?”
他放中的“他”,旁人聽來未必明白是誰,但那孩子一聽便完全領會。他望著袁正那無可救藥的創口,目光滿懷憐惜,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正是他的兒子——聶風。”話聲異常柔和。
袁正的疑問雖得證實,但仍是難以置信地喘息道:“想……不到,那樣……的一頭……
野獸,竟有一個……如此……的……兒子”他口中的“子”字還未吐出,突然全身一陣劇烈抽搐,即時命斷!聶風望著他的屍體,一臉哀憐無奈,這個神情在過去五年中,不時在他臉上湧現,但他仍未有絲毫麻木,因為他父親聶人王的出手越來越狠,越來越瘋!每一次,都以更為狠辣的方法來生靈屠殺!聶風蹲坐在袁正的屍首旁呆了半晌,剛想起埋葬他兩兄弟,驀地發覺一道血跡向北延伸,此道血跡點點滴滴,似是聶人王帶著雪飲滴血所致,他不由得心神一陣振奮,隨即把袁氏兄弟的屍首埋掉,便逕自向北前進。
天連著雪,雪連著天,聶風終於來至這位處極北之冰天雪地,眼前一片白皚皚的雪海,其父聶人王到底棲身何處?他這一追已足足追了半月之久,沿途之上,聶風還陸續發現許多林林總總的屍體,有飛禽,走獸,還有——人!所有屍體的死狀皆極為恐怖,看來聶人王已愈殺愈瘋,且還不住的殺!殺!殺!他回想起五年前的父親並非如此,可是自孃親離去後,父親竟然性情大變,不單毀了整個家園,此後更不時狂性磊發,遇人遇獸同樣宰殺,有一次更險些宰掉聶風,幸而在危急關頭上他突然回覆人性,聶風才不致枉自送了小命!聶人王雖然時常陷於瘋狂,然而也有不狂的時候,每當他回覆人性,總會感到異常內疚,聶風從他口中得知,原來他們聶家世代都有男丁突然發狂的事例,就像聶人王的父親,亦即聶風的祖父,就為經無故變得瘋狂,竟然一夜之間屠殺自己全家,少年的聶人王因遠行而倖免於難。而其父亦在殺光家中所有人後自刎身亡。
這亦是聶人王歸隱田園的另一原因!除為了顏盈之外,他知道若自己再浸淫於江湖仇殺之中,總有一天會像他父親般狂性大發,故此早日絕跡江湖,便早日少了這分危機。
可惜,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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