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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鍋碗來,同張氏在廚下下了些線面和扁肉。等她端上來,歡郎便說自家也餓了,小娥只不動腳,易仲倒過意不去,自去盛了碗與他。
須臾吃畢,歡郎便辭了去。易仲走到前面,只看著新鋪兒放光,恨不得即時把物件填滿了,當下午覺也不歇,匆匆到雜貨鋪裡把貨物搬了來,不上半日便重新擺將出來。
等房中略略安頓好,已是黃昏時分,三口兒都累得手腳痠軟。
小娥便推張氏往屋裡坐了,自家往廚下走去,剛走到天井處,就聽得門響,把門一開,卻是有人送了桌席面過來。她微微一愣便想到了歡郎,正為難,兩個小廝模樣的少年已進了門,將酒菜在桌上一一布好,自去了。
易仲見了酒菜,倒存了段疑惑在心裡,張氏自是知道的,哪裡去說他,只將些言語支吾過去。
自從易家三口兒搬到宅裡,歡郎便沒事也要來幾遭,張氏終究顧忌女兒休書尚未到手,怕徐彥青知道了嚷出來不好聽,每每歡郎過來,便在院中做女紅,從不許女兒離了眼邊。
易仲自在前邊坐鋪兒,哪曉得這許多,幾番下來歡郎只暗暗叫苦,奈何一些兒法子也沒有,這天一出宅子,便將小廝叫來,悄聲吩咐了幾句。
不說小廝飛跑而去,只說劉家眼看吉期將至,怕徐家藉故推託,早早便使人將八盒羹果等禮物送來,林氏看了只愁得要不得。
原來珍娘自那日歸家後,一場大氣生下來,原本將將止了的下紅,到晚上又滴滴瀝瀝流將起來。林氏上竄下跳,又不好請大夫,偷偷抓了藥來,與珍娘吃了,看著女兒臘渣似的面色,愈將小娥恨之入骨。
誰知幾日過去,喝下的藥只如水潑在石上,一絲兒成效不見,林氏想到吉期在即,把頭髮也愁白了一半,各種法子用盡,堪堪在吉期前止了下紅。
林氏剛鬆了口氣,又想起件緊要的事情來,晚間便到女兒床前,細細說了個遮掩的法兒,珍娘只要聽不聽,把林氏急起嘴上起泡,只怕女婿曉得女兒不是黃花閨女時作難她。
吉期前日,林氏一早便請了個婆子來與女兒絞臉,見珍娘一聲不出,只任人擺佈,心頭一酸,險些墜下淚來,又怕人看見,強自忍了,等婆子料理罷,將人領到廚下打發了羹飯。
待將婆子送出門,林氏便要徐壽去漆行取趕做的奩具,晚上好裝箱,徐彥青在邊上聽見,生怕又被林氏糾纏休書之事,不等發話,也忙不迭跟了去。
林氏如何不知他想些什麼,又把小娥啐了一口,自去廚下端了碗烏雞湯與女兒喝。
誰知珍娘剛喝了半碗就喊肚痛,林氏只當她肚裡不好,想著吉期就在明日,連指尖都抖了起來,揚聲便叫枝兒多走幾條街請個大夫來,自家只倚在床邊幫女兒揉腸子。
枝兒方出門,珍娘便說口中焦渴,定要喝碗甜湯,等賺了林氏往廚下去時,叫也不叫了,跳下床就衝到裡間,把首飾盒子開了,挑了些份量沉實的金飾,又將兩條珠鏈抓在包裹中,這才躡手躡腳來到後門處。
方將門閂抽了一半,就聽得後方急促的腳步聲,珍娘把心一橫,抽出門閂往地下一摔,就要出門。
早交林氏扯著胳膊,撕扯間,把包裹也落在地上,珠子金飾掉了一地,林氏先頭只當她為了見歡郎一面,現下方知她打的甚麼主意,急怒中只喝道:“這是做甚麼?還指望那小殺才娶你不成?做你的夢呢!我怎麼生出你這般不長進的東西!且給我好生待著!明日乖乖把親做了……”
珍娘邊掙邊喘,通紅了臉兒,只叫道:“我不!我就要去問問他,我哪裡比不得那淫/婦了!?”
林氏又氣又痛,一口痰撅上來,險些兒倒仰,回過神來舉手便要刮她耳光,卻見女兒一臉是淚,渾身亂戰,當下心中如絞,反抱著女兒大哭起來。
巧計
( )第二天徐家門口鑼鼓喧天,珍娘上了花轎,徐彥青一路跟到劉家,在席間吃得酩酊大醉,晚上才醉熏熏回來。
林氏今日了了這樁心事,再忍不得,只追在兒子腳後,定要他把休書寫來,徐彥青交她囉噪得好生不耐,想起喜宴上的光景,越發煩悶,藉著酒勁,猛將門一摔。
林氏交那聲響一嚇,轉瞬間惱火上來,趕上前便把兒子連打了幾下,卻被徐彥青大著舌頭吼道:“休!休!休!你就會叫我休…從她過門…你就沒斷了這念頭……我…我偏要留著她!我,我想怎麼對她就怎麼對她……憑甚麼放了她走…好跟野男人快活……”
說到最後竟嚎啕大哭起來,把林氏驚得目瞪口呆,好半晌關了門出來,只罵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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