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兩個又商議片時,林玉甫便辭去了。這日後,朱潤但有相邀,湘琴亦不十分相拒。
而嶺南地界,春日正是乍暖還寒時候,暖一時又冷一時,湘琴一日不免著了風寒,過後雖好了,還有些餘毒在身上,不時咳喘。
這日方起身就見香香抱了個包裹進來,開啟看時卻是件銀紅灑線披風,周圍一圈風毛,就知是朱潤送的,瞧了一回,自撇在榻上。不到午時朱潤便過來,要帶她往外邊吃飯,只說下午還要聽戲。
到了地頭,正是飯點,上下,座無虛席,湘琴方把眼兒看了朱潤,就見一個小二斜衝裡過來,引兩人進了上一個雅間。
兩人點了菜,不一時擺將上來,湘琴見一個青瓷盤中裝了些油雜麵果,愛其小巧,連吃幾個。朱潤見她愛吃,又要了一盤,交小廝往盒裡裝了。
飯畢兩人方要上轎,恰有個相熟的過來,朱潤便立住腳與那人閒話。
湘琴方將兜帽遮了頭臉,就有個聲音鑽入耳中,登時呆在了當地。好容易轉過身時,正見兩人由階上下來,一人桃花眼中笑意盈盈,不是歡郎又是哪個!?
一時張著嘴兒,只任那名字在舌尖打轉,哪裡叫得出來?
香香見她猛然煞白了臉兒,扶了她手臂,方覺她抖得厲害,心中驚疑不定,只把眼兒看了她。
歡郎同那人又說幾句,揖手而別,斂了笑便往馬車走去。湘琴如夢初醒,方趔趄著腳兒趕上兩步,又硬生生止住了步子,只盯了他,把淚珠兒亂紛紛滾下來,香香又驚又駭。
眼見小廝打起簾子,歡郎進了馬車,蹄聲答答,就要轉過街角,湘琴發聲一喊,掙開香香就往前奔去。
迎面幾乘轎兒過來,她一路跌撞,把披風也落將下來,馬車只越去越遠。
湘琴心中絕望,猛見簾兒一掀,有小廝探出頭來,將她一瞥,轉臉又說了什麼,那人只低叱一聲,車簾便合上了,她一跤跌在了地上。
香香拾了披風過來,便見她半身髒汙,直愣愣靠在街角,隔街幾個子弟笑嘻嘻瞅了她,打量個不住。
兩人折回轎前,朱潤只說有事有辦,讓湘琴先回去,湘琴也不說甚麼,點點頭就進了轎子。
她回屋在窗前坐到天黑,也不吃飯,只叫人拿了酒來,不一時就喝得酩酊大醉,又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從几案床榻一路拍至多寶格處。
愛月過來只看了一地瓷片叫苦,見她又把手戳玉瓶,屁滾尿流趕上前去,只把一雙手死死抱住,兩下里方忙亂,猛聽一人道:“由她去。”
愛月轉臉便見朱潤走進房來,口雖答應,哪敢鬆了半分?卻聽朱潤道:“不拘多少,算我賬上便是。”
湘琴見愛月鬆了手,只管把瓶兒一拍,瞬時在牆上撞做幾片,愛月看不得,到底往外邊去了。
湘琴鬧了一時,雙眼沉澀,慢慢倚坐在床踏上,朱潤到她跟前蹲下身來,只道:“砸夠了?”
湘琴歪著頭看了他半日,冷不丁拔下他髮間的玉簪來,往床欄上一敲,把玉簪折做兩段,這才揚了下巴微微笑將起來。
那笑顏如曇花一現,因了短暫,愈覺其難描難畫,朱潤停了一晌,方欲開口,湘琴卻往床頭一歪,徑自閉了眼沉沉睡去。
允諾
( )湘琴睡到夜半,醒轉將來,只覺頭痛欲裂,當下掙起身來,叫香香掇了熱水,泡了半日,又把濃茶喝了一碗,方覺好些。
坐了一時,有人攏起她溼發擦拭,湘琴還當是香香,隨口道:“不用擦,我不睡。”
卻聽那人笑道:“娘子不困我卻有些困了。”
湘琴身子一僵,半晌方轉臉把朱潤一瞥,想起醉中情形,只別了臉一言不發,猛聽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回身便見朱潤脫了外衫,把中衣也扔在榻上。
她往後一縮,方吃吃說了句:“我不舒服……”已被朱潤扳了下巴,笑道:“哪不舒服?我瞧瞧。”
湘琴將頭一扭,冷聲道:“不過是老毛病。”
朱潤臉上笑意愈盛:“哦,老毛病?我看未必,只怕是這裡不舒服?”說著把笑容一斂,將手抵在她胸房上。
她越想掙開那隻手,他便越用力,索性閉了眼把手一放,冷不防聽他道:“他便是歡郎?怎不叫他?你若叫了也不必在這裡受罪了。”
湘琴眼睫微顫,只作不知,又聽他笑道:“可是沒臉開口?覺得自己太髒?”
湘琴一個哆嗦,猛把眼兒一睜,立起身來。她起身太急,眼前發黑,晃了晃身子,方欲邁步,就交他攥住了胳膊,笑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