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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想離開這裡,更該好好服侍我,討我歡心,也許你做得好,再求求我,我一時心軟,你便……”
湘琴已轉過臉,靜靜地打斷了他:“求你若是有用,我也不會落在這裡了。”
燈光裡,她眼睛還帶了些微紅腫,卻又清又亮,朱潤不由一怔,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在船頭驚惶失措的女子,隔著晨霧,眉眼盈盈,纖腰一握……
讓人不由自主微笑起來,卻不知這樣一塊美玉,落在汙泥中又是何等光景?
他漸漸俯下臉來,就要與她唇兒相接。
湘琴將頭一擺,便被他咬在耳邊,很快又被他壓在了身後的團花軟榻上。他細細咬在她頸間,一邊含含糊糊地問道:“你原本叫什麼?”
她只將臉兒埋在錦被中,一聲不出,他用力一頂,便聽到了她的悶哼聲,一面吃吃笑道:“不肯說?他若知道你是花魁娘子會如何?”
她一下子睜開眼睛,定定瞧了他,他笑得愈見溫柔,起伏卻愈加粗暴。
她蹙緊了眉,卻不應聲,他便在她耳邊低喘道:“真不肯說?那我去問問他?”
湘琴將身一震,緩緩合上了眼睛,良久方道:“小娥。”
他便微微笑將起來,低低道:“那我便叫你小娥。”
第二日湘琴明白過來,只恨自家糊塗,對他一些兒好聲色也沒有,朱潤也不以為意,沒人在跟前時,只喚她小娥。
隔日又遣人送了套頭面過來,香香見了上面指甲蓋大的寶石,把眼兒瞪得溜圓,顛前轉後地奉承湘琴,小紅瞧不上,兩個嚷了一回,交湘琴喝住了。
眼看一日暖似一日,愛月把各人的大毛衣裳收了,又叫了人來做春裝。香香仗著湘琴,說自家白綾襖兒少了,定要多做一件,眾人拗她不過,只得依了。
不題香香這場得意,只說轉天朱潤來接湘琴看戲,湘琴想起林玉甫所託,自是應了。
兩人到了酒,便被小廝引到戲臺對面的小閣中,湘琴往下一看,只見烏壓壓一片人頭。不一時臺上唱將起來,那日恰是個當紅的班兒,臺下就有人叫起好來。
湘琴看了一回,不甚著意,方往周遭打量,忽有所覺,轉臉便見朱潤目不轉睛瞧了自家,眼底幽深,嘴邊卻噙了絲笑意,心頭一突,猛然想起那夜的光景來,當下把眼兒一垂,背轉了身。
朱潤越發從嘴邊笑出來,近前兜了她腰肢,把氣吐在她頸窩裡,湘琴交他弄得渾身發癢,只欲掙出身來,哪掙得動分毫?兩人偎了一時,湘琴只推氣悶,帶了香香和小紅往下走去。
後卻是兩排廂房,用山石子隔開,盡處又是間小房,依了叢美人蕉,湘琴知是淨房,見其雅潔,便交兩人等著,自往裡邊去了。
湘琴方合了門扇,就有人由廊邊過來,香香一眼瞧見那人,眼中出火,氣洶洶衝至那人跟前,就要嚷罵。
原來那便是當日扯了她褲兒的幫閒,見她過來,抽身就走,香香一路追了去,小紅哪裡管她,方站著,被人將衣袖一扯,轉臉便見李銀姐笑嘻嘻立在身後。
李銀姐得知湘琴在裡面,當即帶了邵小員外過來,小紅曉得不好,方要出聲,就被李銀姐拉著,在耳邊說出番話來,低頭想了一回,自走過一邊。
湘琴出來不見了兩人,正詫異,猛被人拽了胳膊,吃了一跳,方待叫嚷,早被人一左一右挾了胳膊,兩下就拖到近旁的廂房裡。
到了房中,有人哈哈笑將起來,湘琴把眼一瞧,不是邵小員外是哪個?!
一時又厭又恨,正沒個主意,幾人早圍將過來,將她逼到屋角。
常二見了湘琴,身子亂抖,恨不得即刻化在她身上,得了邵小員外點頭,如出籠的狗兒,就往前扒湘琴。
兩個幫閒笑呵呵槓在左右,只說好一塊羊肉落在狗嘴裡。
鬧騰間,但聽一聲悶響,常二已捧了腦袋殺豬般叫將起來,卻是湘琴把身後的銅瓶敲在他頂門上。
方叫得半句,湘琴又是一記咣在他腦勺上,常二是酒色虛淘了身子的人,如何吃得消這般連風錘,當下挺在地上,只得一絲兩氣。
兩個幫閒目瞪口呆,湘琴又把常二一踢,將眾人冷冷一掃,高舉了銅瓶,瓶底猶有鮮血滴將下來,邵小員外不料她這般兇悍,倒有些發怔。
正聲息可聞,猛聽屋外有人高叫道:“小娘皮,簪子還來!”又有人呸道:“五錢不到的破爛,還便宜了你!”卻是香香的聲音。
原來前頭那幫閒交香香搶了頭上的銀簪,心中如絞,偏抓她不著,邊追邊嚷,又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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