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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抓了掃帚,沒頭沒腦一頓亂抽,只抱了頭竄上跳下。
張謹羞慚無地,想想只往張氏跟前跪了,道:“姑母勿惱,侄兒身上有塊玉還值些錢,且拿了抵債罷。”說著由懷裡掏出塊玉來。
張氏見那玉溫潤通透,倒是個值錢的,方鬆了手時,黃氏已急叫道:“傻孩兒!這是給你娶媳婦的……”
一言未了,張貴早抓了玉往門外衝去。
黃氏恨極,只把兩手抓了他衣襬,嘶聲道:“這是孩兒娶媳婦的!你再拿了,孩兒怎麼辦?”
張貴急切間甩她不開,眼見張氏過來,只胡亂罵道:“娶甚麼娶!老子命都沒了,他還娶媳婦!”
不防交黃氏一口咬在手背上,一時痛徹心肺,抬腳就踢在她心窩上,正罵賤婦不絕,猛交張謹一推,撞在院牆上,醒過神時,只向他又踢又打,怪叫道:“反了天了,敢打老子,老子打死你這沒王法的東西……”
張謹由他打罵,又趁他不備,奪了玉在手中,張貴越怒,掐了他脖根不放,只交他還玉。
易仲兩口兒方扯他,黃氏早拿了棍兒顫微微打來,狀似拼命,亂了一回,張貴吃痛不過,奪門而去。
黃氏便丟了棍兒,扶牆粗喘,母子倆默然半晌,張謹忽扶了她道:“娘,我都十四了,今後我養你。”
黃氏怔怔看了他,不覺把淚水流出來,張謹又道:“我知道,你為了我才變成這般,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黃氏再忍不住,只抱了他嚎啕大哭。
第二日張謹便託易仲把玉賣了,將一百兩銀子還了李員外,又將餘下的銀子與黃氏收了。
次後張謹求易仲託了人,投在中亭街一家銀鋪裡做了學徒,吃住俱在鋪裡,但凡回來,又搶著幫易仲料理雜事,小娥見他年小懂事,心地淳厚,每每臨去,總要塞些吃食與他。
看看天氣回暖,到了清明佳節這日,眾人紛紛出城祭掃,小娥亦備了香燭冥紙,回莆田與劉海石上了墳。
待見許多人墳前熱熱鬧鬧,老幼同在,又有小童折了花戲耍,嘆息了一回,只交小廝把墳修整一番,添些土,與了他幾吊錢。
回來時,一路上花紅柳綠,日麗風和,許多遊人仕女俱在郊外踏青,就有那輕佻的少年,騎了青驄馬兒,穿了單羅衫兒,往柳蔭下立了,惹得小娘子把眼風頻送,正是春日風光好,蜂蝶採蜜忙。
不一時回城進了巷口,馬婆子跳下車把門板拍了,易仲兩口兒俱迎出來,張氏見女兒疲憊,忙把熱湯飯與她吃了,說了會話,安頓她睡了。
第二日交馬婆子看家,三口兒吃了早飯便往華林寺上香。到了寺外,車來人往,又有賣吃食的小販擠在山門前,且是熱鬧。
三人進了大殿,往佛前拈過香拜了,許願已畢,張氏又拉小娥往一邊抽籤算卦,不想人多,半晌不到,易仲等得不耐煩,先往後山遊逛去了。
等小娥抽了籤,張氏就向前解籤。小娥見人多,少不得退開兩步,方往柱邊站了,有人叫“小娥”,回頭便見一人呆愣愣瞧了自家,卻是徐彥青。
當下吃了一驚,也不言語,徐彥青醒過神來,只向前吃吃道:“你,你如何在這裡?”
小娥胡亂應了兩句,就要尋張氏,交徐彥青扯著,只問她住在何處。
小娥見人看來,方叫他鬆手,一個大肚婦人已撐了腰過來,把徐彥青一扯,捂著肚子就叫起疼來。
徐彥青慌了,扶了她連聲問著,婦人也不應,只把小娥一睃,有些恨恨的意思。
小娥見婦人黃白淨面,眯縫眼兒,約有七八月身孕模樣,見她看來,越把徐彥青攥緊了,還有甚麼不知道,方要走過,迎面幾人拿了簽過來,就往邊上站了。
那裡張氏交人解了籤兒,聽說是一弓架兩箭之象,凡事再合則吉,已可在心上,又聽說凡事先難後易,日後必定如意,越發眉花眼笑,當即包了六分銀子與那人,興沖沖找著小娥,說個不住。
方一團高興,就聽身後有人叫道:“我就要說!不要臉!交人休了還來纏漢子……”轉頭就見徐彥青跟在身後,同個大肚婦人拉拉扯扯。
張氏一愣,隨即大怒,揚聲道:“哪來的野狗,也往寺中跑!”拉著小娥就往後頭尋易仲去了。
婦人分明聽見,待要還嘴,到底交徐彥青拉著出了寺門,一路聒躁,走到門首,那珍娘正在階上挑花翠,見了兩個,也不理會,依舊與小販打牙犯嘴,婦人就把嘴一撇,走將進去。
原來徐家自經了兩場官司,家事敗落,賣了大宅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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