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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只在冷巷裡住著,徐壽父子也拾起舊行當,往鋪裡與人算賬。
過了年餘,略有起色,林氏便想與女兒再說頭親事,誰想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說了幾頭親事都不成。
眼看女兒將將滿了二十,急起來,同徐壽商議,先與徐彥青娶了親,卻是揚橋巷裡一戶裱糊匠的女兒,小名翠兒,進門不上一年,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而珍娘自恃嬌豔,連小娥也不放在眼中,何況翠兒,兩個逐日合氣,林氏自幫著女兒,那翠兒就屢屢捧了肚子叫疼,幾番下來,折騰得林氏人仰馬翻,礙著孫子,強壓了一口怒氣。
那廂翠兒進了門仍和徐彥青吵嚷,珍娘早買了兩隻鬢花進來,聽了幾句,只抿了嘴笑道:“嫂嫂也不照照鏡子,就吃起醋來……”
翠兒大怒,兩個言來語去,一句不讓,險不曾打起來,林氏只得扯了女兒道:“她肚裡還懷著你侄兒哩!”
珍娘只道:“侄兒?呸!還不知是男是女呢!”就把眼珠子一轉,扯過徐彥青說了兩句,見徐彥青發呆,只瞅著翠兒笑將起來。
再說歡郎到任兩月,大感頭疼,原來舊知縣離任,新任周知縣為人跋扈,事事打壓,許夫人心疼兒子,去信時好不報怨,幾日後收到許知府回信,只說首輔年事已高,聖意不明,又說周知縣仍首輔獨子嚴世蕃一系,萬不可得罪。
許夫人想到親家與嚴世蕃妻族有親,就要叫媳婦來問,交歡郎拉著,說出番言語來,只得罷了。
不說許夫人煩惱,只說徐彥青自聽得小娥居處,無事便來走一遭。
先只遠遠望著,幾次後,漸漸走近,逢著她一人,也向前問兩句,小娥只淡淡應了。
晚上徐彥青想著她音容,怎睡得著,動起興來,只把身子吊在翠兒身上,又交她握著,洩了一回。
第二日吃過午飯,想著小娥,又從鋪裡出來,走到易家鋪前,見小娥獨個坐著,就往櫃前捱了。站了半日,見她只低了頭寫賬,眼也不抬,惱火上來,俯了身子就要言語,不防瞧著她雪般秀頸,心頭一熱,衝口便道:“我不嫌你,跟我回家吧。”
小娥筆尖一沉,方愣愣抬起頭來,徐彥青早扭了臉,吶吶道:“只是,只是你畢竟休過一遭,她又有孩兒,少不得要委屈你了。”
楊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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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娥靜靜看了他一會,笑將起來,徐彥青見她笑意淺淡,既不欣喜,也不惱怒,不覺慌起來,吃吃道:“你、你笑什麼?”
小娥只搖搖頭,擱了筆道:“你回去吧,莫再來了。”
徐彥青還當她不願做妾,急道:“她已有了孩兒,又是明媒正娶,你,你就不能蘀我想想……”
他越說越委屈,方覺惱火,冷不防聽小娥道:“就算你這會無妻無子,八抬大轎來抬,我也不會隨你回去。”
徐彥青一言入耳,又驚又氣,方把頭臉掙得通紅,又聽小娥道:“她既懷了你的孩子,更該好好待她,還說這些做甚麼。”說著便叫馬婆子出來,往裡邊去了。
徐彥青站了會,慢慢走回鋪裡,捱到下午,回了家,翠兒見他一臉失落,不免問著,珍娘就笑起來,道:“哥哥人回來了,心還沒動哩。”
翠兒一個疙瘩卡著,扯了徐彥青,問個不住,珍娘只懶懶道:“嫂嫂多搽幾斤粉罷,說不定哥哥的心就回來了。”
翠兒怒道:“皮兒白怎的?老孃行得正站得直,不像那些賤貨,出門褲帶也不繫,大白日交人剝了褲兒!”
珍娘一語戳心,上前就要抓她臉,交徐彥青扯著,登時直著脖兒跳起來。
林氏聽得嚷亂,見了這光景,一個頭兩個大,少不得扯了女兒,推她往巷口買排骨,珍娘哪裡肯依,交林氏拉到門邊,塞了錢,低低道:“再忍她兩個月罷,這會爭甚氣?”
珍娘一愣,隨即亮了眼睛,想到痛快處,只格的一笑,又嫌錢少,定要買零嘴,交林氏戳著腦門道:“小沒良心的,你娘攢兩個錢,都敗在你身上!”經不起她歪纏,到底與了她。
珍娘走到巷口,王屠大老遠瞧著,早把肉放在板上,迭聲問她要甚。
聽說要排骨,不消夥計動手,樂顛顛剁了,又多放了兩塊大骨,說熬湯最好。
那王屠樣貌粗黑,珍娘哪看在眼中,口中應著,只把眼兒瞟著前方的麥芽糖,王屠忙放下肉,買了,捧過來。
珍娘似有如無接在手中,慢吞吞就要掏錢,王屠哪肯收她的,又取大葉子把骨頭包了,怕她勒著,還格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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