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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爹,你見了我還不喊!?”
(冷血竟是大將軍的兒子!)
(大將軍居然是冷血的父親!?)
(這變化使追命差愣莫已,也不知如何應付。)
(——看來,要是冷血幫向大將軍,今夜,自己的身份恐怕就會給揭露了!)
(冷血會這樣做嗎!?)
(——可是,如果冷血不肯認大將軍為父,那未說,大將軍今晚恐怕也不會放過冷血的了。)
(這樣的情形下,自己能不出手嗎?)
(此際,心中最是驚疑不定的反而是:追命。)
(他望向楊奸。)
(楊奸還是奸笑著,奸得令他看不出來,除了奸以外還有沒有別的人性。)
(——大將軍呢?)
(人說虎毒不傷兒,但是,別說是虎,就算是魚,有的餓起來連自己產下的孩子也照吃不誤,更何況虎哪及大將軍兇,怎夠凌落石毒?)
(——冷血呢?)
(人說:父母親,海樣深,原來冷血是大將軍的兒子,有的是似錦前程。他還用當流血流汁而且淚往肚裡流的捕役麼?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十八年後乍逢親生父母,舐犢情深,冷血豈可大義滅親?焉能全無所動?)
然而這一動一靜間,一取一拾裡,卻牽涉了追命個人的安危。
——甚至牽扯到整個武林道消魔長、邪不勝正的局面!
冷血著了一椎,新舊傷一起迸發,連鼻孔也滲出血來。
他哇地吐了一口血,咀角溢了幾道血痕。
他抹去,但鼻溝上的血,又流過人中,流落到唇角來。
他已來不及揩抹。
他只問:“屠晚在這裡。他的椎跟我交手三次,我認得,久必見亭何家的死人,都傷在這口椎下。是不是你叫他下的手,而你卻栽到我頭上來?”
他長吸一口氣,強持著,再催了一句:“你說。”
大將軍卻在此際,陡然發出一聲斷喝。
一聲雷震清風起,像大死一番絕後再蘇,這猛然一喝,震煞眾人。
這是關鍵。
——冷血之所以成為被官府通緝的“黑人”,便是因為他牽連進“久必見亭”老何一家的慘案裡。
冷血此際心情慘蕩,但卻仍問在關節眼上。
大將軍心念電轉:既然他是我兒子,為他洗脫罪名,在所必然,問題是:他一定是我的好兒子,而不是敵人。
——要是自己的敵人,則就得消滅!不管神還是佛,皇上還是相爺,只要是要傷害自己的敵人,就得殺!
——管他是誰,我行我道!不思善不思惡,不怕神不怕魔。活著便是為了自己好,為了自己好就得要掃除障礙:掃除一切、所有、任何的障礙!
所以他在這生死關鍵,忽然大喝了一聲,把自己乍然喝醒。
——一切以自己為出發。
一——切以自己為目標。
——不受情所累,不受人所制,不受理所束,不受法所抑,不受萬物之牽絆,不受心志所羈靡,成為獨來獨往、我行我素、天地一丸、融入欲盡的人物。
——連親情都可放下一邊去。
(你對我有親,我便待你有親;你對我無親,我便對你絕親!)
所以他冷冷的反問:“我,是不是你父親?你,當不當我是你的爹?”
他的語意十分明顯:
——如果你是我的兒子,我便替你洗雪冤屈;如果不是,你就是我的敵人。
對敵,就得要你死我活。
一聲喝斷
親情,卻是我好你也好。
冷血雖然情懷激盪,但他卻是聰明人,也是機敏人。
他當然聽懂了大將軍的意思。
——大將軍是他的親父一事,確教他心神震駭。
(我竟然一直與自己的父親為敵!?)
據冷血所悉的身世:的確以為自己是“不死神龍”冷悔善的兒子。
——所以不但別人稱之為“冷血”,他自己也稱為“冷血”:姓“冷”,名“血”——
熱血的血。
可是,現在聽來,大將軍才是自己的爹爹,而這個親父,卻殺了自己以為的生父:冷悔善!
——也就是說,他應姓凌,不姓冷。
(天!原來自己的仇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天啊,原來百般毒害狙殺自己的,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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