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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就動不了你麼?”
四阿哥身上散發的氣勢固然懾人,無奈“大膽”兩字沒接著罵下去,“你是……”的後文也還沒說出來,陳昱就同時接上:“小千表妹,我就是你的表哥呀,你跟我回南方老家吧——啊——”
最後叫的一聲,是陳昱看到四阿哥拔劍後立即轉身逃跑,因為話說得太多,被四阿哥趁著發掌補力,痛打一記的痛叫聲,不過他也藉著這一掌之力推動身法逃得更遠。
四阿哥大有上馬追殺陳昱之意,卻被我一語留住:“白家……還有親戚嗎?”
呵,多久以前,四阿哥對我說過“若我敢自裁,他必把白家和年家抄光九族!”,我記得我問過他同樣的話,但是我不記得他有沒有給我答案,而現在,我看著他轉過身,幾乎是咬著牙吐出一句話:“不是白家,是陳家,陳昱是婉霜親姐姐的獨子。”
“咦,”四阿哥剛剛想起,“你怎麼下床來了?”
他把腦袋往窗裡一探,看見被我打翻的水盆架子,立時明瞭,指住跪地一干服侍人等發作道:“你們是——”那幹人不分男男女女早將頭碰得山響,頗有將地板敲出洞來好學土行孫土遁的衝動,差不多連四阿哥的聲音也蓋下去。
我伸指一推四阿哥肩膀,左手一撐,跳上窗臺:“喂,接住我啊!”
然而話未說完,我眼前一黑,險險栽倒,四阿哥應變奇速地出手把我抱下窗,倒好像是我主動跳進他臂彎。
我雙手一圈四阿哥脖頸,他同我面面相對,皺眉道:“外頭風大,傷口著了風可就難好,還這麼亂蹦,你怎麼又發小孩脾氣?”
我不說話,只管看他。
他停了一停,冷著臉抱我進屋,所過之處,眾人如無聲潮水退開,又在他身後合攏。
極短的工夫,床榻已有人重新薰香鋪設,四阿哥親自扶我倚坐榻上,命御醫給我的臉傷重新上藥,御醫噤聲上前,卻在四阿哥注視下一路取藥一路手抖,枉費我側臉相待,御醫始終抬不起穩穩的手給我做清洗敷藥,四阿哥胸口忽然一個重重起伏,御醫得了軟骨病般一順溜癱下地,真正面如黑土,身如敗絮。
四阿哥比個手勢,兩名高個子內侍太監從地上爬起身,半拖半架的把御醫帶出去,稍顯凌亂的腳步聲走出很遠還是清晰。
兩名御醫已去其一,剩下一名御醫在四阿哥寒目下一點點抬起頭來,他那張臉流露出的情緒與其說是兔死狐悲,不如用“我欲自宮”四字形容來得恰當。
我實在看不入眼,也忍受不了屋內壓抑的氣氛,因輕輕按了四阿哥的手:“叫他們退下罷。我倦了。”
四阿哥朝我瞧了瞧,好半響不作聲,我將原話再說了一遍,他就向後一仰,合目假寐起來。
跪滿半地的人還不敢動,我也不理,就這麼倦靠著四阿哥歇了一會兒,才聽他們悄悄散開。
房門關了,我抬眼看四阿哥,他卻早就睜開眼凝視我。
“你的臉……”
“我的臉……”
我跟他同時說了三個字,他的神色便溫柔下來,問我:“誰先說?”
我貪看他:“你先。”
於是他接道:“你的臉,會好的。”
我答道:“是。名醫聖手,靈藥天膠,只要足夠耐心等到老,也許傷痕可以變短變細,湮沒皺紋之間,或者可說那不過是條深一些的皺紋。”
他張口欲言,我搖首:“看到我現在這樣,你會痛苦麼?”我看著他的眼睛,“會痛苦麼?四阿哥?”
四阿哥沒有避開我的目光,他讓我看清一切,然後他靜靜的道:“我習慣了。從前年你在桐城墜馬開始,我就習慣了。從前還能把你藏在心裡,現在心裡已經滿了,放不下,只好被人看到。你說你會變強,這就是你保護自己的方式,但是送你選秀你跑去跳河,進了太醫院又殺熊,做侍衛是你,做格格也是你,為什麼你就不能安安心心做我的女人?”
我微啞了聲:“皇阿瑪已然指婚給你,你在今日撕了一封信便能算是了斷麼?”
四阿哥苦笑:“皇阿瑪?”
我開始叫康熙皇阿瑪正是康熙把年寶珠指婚給四阿哥之後的事,見四阿哥笑的古怪,心中亦是一動,方要問下去,然而他的臉近在眼前,近的看不清輪廓,緩緩湊近,四唇相接。
最簡單的觸碰,勝卻溫柔無數,就連倦,也有一種消魂蝕骨。
片刻後退,四阿哥捧住我面龐:“不論發生何事,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小千,我說不會放過你,就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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