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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子弟便是這般瞧人家的麼?”柳暢給她奚落得滿面紅潮,急忙別過臉去。
曲若嫣眼見他一張玉面漲得通紅卻說不出話來,倒笑了起來:“好了,我不怪你'非禮勿視'就是了。看你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臉紅的,也當真有趣。你今年貴庚了,跟嫂夫人在一起時也是這般麼?”柳暢的臉愈發紅起來,老老實實地道:“小弟今年不過十九,眼下國事艱難,雖有婚約,卻還要耽擱一段時候。”她的臉色微微一變,卻強自笑道:“十九,比我可還小得一歲,那你以後該叫我曲姐姐的。”
柳暢見她破顏歡笑,心下如釋重負,也急忙笑道:“是,曲姐姐。小弟就伺候姐姐吃飯!” 他笑起來時露出一口雪白齊整的牙齒,很有些燦爛的朝氣。曲若嫣瞧著,心裡湧上一股柔柔的情愫,忍不住伸出雪白的柔荑,拍著他的頭笑道:“這樣才乖!”她的身子還是有些弱,飯後運氣調息片刻,就早早上床安歇。柳暢仍是打了地鋪睡下。睡到中宵,卻聽曲若嫣頻頻低呼:“爹,爹,女兒不孝,沒有給您報了仇!”柳暢一驚而起,湊過去細瞧,卻見她額上汗浸浸的,使手一摸,竟然燒得燙手。柳暢心中叫苦,這地方哪裡去尋郎中,只得在屋中尋了一方毛巾,用水缸中的清水浸了,輕輕敷在她額上,待那布巾發熱,便再用冷水浸過。如此換了幾回,曲若嫣依然未醒,但額頭終於不那麼燙人了。
他心下稍安,正待睡去,卻聽她又輕輕叫起來:“柳暢,柳暢!”他應了一聲,急忙湊過去,見她長長的睫毛依然緊閉著,口中卻在輕喚著:“柳暢……我、我沒有給爹爹報了仇……”柳暢不知她為何睡夢之中卻呼喚自己的名字,但見她長長的睫毛下卻滾落一片淚水,心知她此時必是傷心悔恨到了極點,忍不住輕輕握住了她的手,道:“曲姐姐,我在這裡!”這一喊,她卻哦了一聲,睜開了鳳目。柳暢見她醒了,想抽回手,曲若嫣的柔荑卻緊了一緊,柳暢心中一動,也就由她握著。
曲若嫣又閉了眼,側過頭倚著他的手,又沉沉睡去了,臉上的珠淚不住滑下來,弄得他手上一片潮溼。柳暢只得半倚在床角望著她,月光從半啟的窗子照進來,打在曲若嫣蒼白的臉上。柳暢覺得這張臉美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那種美是一點點散發出來的,卻引著人的目光一下子深嵌到裡面去。他低嘆一聲,才合上了眼。這一夜之中,耳邊不時傳來她夢中的驚呼,似乎她睡夢之中猶在奮力和那些“發了黴”的官人抗爭。
柳暢覺得自己才合上眼,天就亮了。他睜開眼,見她還在熟睡,自己的手還給她痴痴地攥著。柳暢的心內登時湧起一陣憐惜。曲若嫣過了多時才醒來,眼見自己還攥著人家的手,玉面微微一紅,輕輕放開了,柔聲道:“抓了你一夜,可是苦了你了。”柳暢忙道:“沒……沒什麼!給你這麼握著,可也舒服得緊!”話一出口,又覺這言語有幾分輕浮,臉不禁又紅了起來。
這一天二人過得倒甚是融洽,過了午,曲若嫣的燒便退了,斷續針已除,和袁師爺對掌時受震的內息也調理好了。柳暢才鬆了一口氣,午後到溪邊捉了兩尾活魚,曲若嫣親自到了灶上將那兩尾魚拾掇了。
晚餐的時候,曲若嫣更開了那壇紹興老酒,陪著柳暢小酌。眼見她興致高起來,柳暢的心內不知怎地卻有些悵然若失起來,吃飯時也是有些心不在焉。曲若嫣有些不安起來,低聲問:“柳弟,我久不下廚了,這青魚想必做得難吃得緊,讓你沒什麼胃口。”柳暢忙道:“哪裡,哪裡,這魚做得色味俱佳,只是我不好意思放口大嚼罷了。”
曲若嫣忽然輕聲道:“我知道你心急什麼,你還在憂心如何查出那筆虧空,是不是?”眼見他黯然不答,她的眼波閃了閃,幽幽道:“柳弟,你是不是後悔救我了?你好不容易進了楊府,卻又為了我白白鬧了出來,不知何時才能完成太子的差遣。”“不是,這個……”柳暢要待辯時,卻望見那一雙明眸深深凝望著自己,似是早將自己的心思看透了,終於低聲嘆道:“出京之時任堂主便定下了歸程,在這幾日內,我們就該飛鴿傳書,給個回覆!”曲若嫣卻輕輕一嘆,舉起杯來笑道:“先飲了這杯酒吧,過了今夜,我自有辦法助你不辱使命。”柳暢心中疑惑,卻也不好深問,只得道:“小弟的事卻不勞姐姐費心!”昂首將酒飲了。
曲若嫣望著他笑道:“姐姐累得你昨晚沒有睡好,這就給你唱首曲子,算作賠罪如何?”柳暢笑道:“那可好得很,姐姐的舞技領教了,曲樂一道想必更是精妙。”曲若嫣美目流波:“我可是極少給人唱曲的,只怕也生疏了!嗯,就是這首《憑欄曲》吧!”素手拿了長筷在碗上輕輕敲著,伴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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