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2/4 頁)
照應著。想起那次我因楊騁風的捉弄而著了風寒,君聞書還打發二孃給我送個小火盆呢。我鼻子一酸,我比聽荷不知幸運多少,其實,君聞書對我還是不錯的。
楊騁風見我不動,捅捅我,“哎,幹嗎呢?”
“想我家少爺。”我眉毛都不動一下。
“那個木頭……”我斜了他一眼,他閉上了嘴。
我搖了搖聽荷,儘量溫柔地叫著:“聽荷……聽荷……”
聽荷沒反應,依舊只是躺著。
“聽荷……聽荷……”還是不動。
“她睡了,你別叫她了,咱們走吧。”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還不去叫人請郎中!”
“用得著嗎,她又沒死。”
“死了還請郎中來做什麼?”
楊騁風無奈地出去,又轉了回來,撇著嘴,“一會兒就來。”
我坐在床頭,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進被子裡摸了一把——溼溼的,拿出來一看,嚇得楊騁風退了一步——全是血!
“這便是你對聽荷的好?是你,你願意躺在這上面?”
“她反正要死了。”楊騁風囁嚅著。
“要死了,是她的命。”我也只能說命了,無數人生孩子,只有聽荷血暈,在醫學不發達的古代確實難救,我也不能不講理,“可是,你讓她乾乾淨淨、舒舒服服地死好不好?也算你對她有點兒情義。”說到後一句,我便哽咽起來。
“她老流血,誰換被子都害怕。我也吩咐下去了,是王四嬤嬤……你想,那些下人總是偷奸耍滑……”
我不耐煩聽他那一通鬼話,“二姑少爺,能不能費府上幾床被褥,我給她換上?那是我的姐妹,我換!”
楊騁風嘟囔著,“一叫我二姑少爺,準沒好事兒。”人卻往外走。
我加了句,“煩請二姑少爺著人順便拿條油氈。”
楊騁風停都沒停,站在門口吩咐了一聲,不一會兒幾個小丫鬟拿了些被褥油氈進來,郎中也到了。
我放下聽荷的帳子,只把她的胳膊露出來。郎中使勁兒掐著脈,“楊少爺,病人產後血暈,已經流得差不多了,現在就是昏睡,準備後事吧,不過這一兩天的光景。”
我的臉刷地白了,雖然知道聽荷要死了,沒想到這麼快!楊騁風看了看我,才說:“有勞郎中。”便喚了小丫頭送客。
我跌坐在凳上,捂住嘴嗚嗚地哭。聽荷才十五歲,在現代才上初中,多麼如花似玉的年齡,卻是早夭。楊騁風也沒說話,默默地坐了一會兒,起身吩咐了什麼,又進來了。
“你別難過了,”他撓撓頭,“衣服和棺材我吩咐人定好了,保證讓她體面地去。”楊騁風好像認為這便是他對聽荷莫大的施捨。
“我該替聽荷謝謝二姑少爺吧。二姑少爺好像只認得錢,覺得有錢就有了一切。二姑少爺可是聽說,世界上還有感情這東西?”
楊騁風的臉紅了,“司杏,你不必這麼刻薄吧?”
人和人不同,我對他,也不必有太高的標準。惹惱了他,怕聽荷連那些待遇都沒有了。我擦了擦淚,又過去喚聽荷,她還是不動。我嘆了口氣,把她往外挪挪,給她換被褥。
輕,真是輕,覺得只有三四十斤,這麼大的人,只剩這麼點兒體重了,我又忍不住掉淚了。前世看過一篇報道,說人是有靈魂的,沒有靈魂的軀體,要輕很多。那麼,現在聽荷的靈魂還在嗎?
我讓聽荷躺在一旁,疊起一半舊褥子,又把新褥子一層層地鋪上,最上面鋪了油氈。一切都做好了,又去箱籠裡翻聽荷的小衣給她換了,撤下舊褥子,再把聽荷挪到床正中間。
楊騁風也不說話,就這麼默默地看著我。我把換下來的舊被褥捲成一團,“這個……”
“扔了,反正家裡有的是。”
我搖搖頭,“上面有聽荷的東西,別扔,回頭陪著她……燒了吧。”我的眼眶一熱,咬著嘴唇,沒有哭。
“這個……”我揚了揚手裡的衣服,“人走了,要乾乾淨淨的,衣服也是。死了的人不知道,但活著的人要給她收拾收拾。二姑少爺能否出去喊人提桶水進來,我給她洗洗。”
聽荷沒有親人,那麼,我便當做她的親人,送她最後一程吧。我一邊洗,一邊掉淚,最後嗚咽起來。
楊騁風就坐在椅子上,既不說話,也不幫忙,只是目光隨著我動,默默地看著我收拾完,著人拿出去晾了,忽然幽幽地說:“如果有一天……你也會這樣對我嗎?”
我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