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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身,他臉色沉靜,盯著我,眼睛一片幽深。
我冷冷的說,“二姑少爺別說這樣的話,楊家老爺是三品大員,二姑少爺也是錦繡前程,家裡如花美眷各色各樣的都有,哪裡還用得著我這小丫鬟!”
這次楊騁風沒有油嘴滑舌地反撲過來,正經坐著,似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才低低地說:“你,去休息吧,要四更了。”
我搖搖頭,楊騁風又嘆了口氣,自己走了,一會兒,小丫環送進熱氣騰騰的飯菜,我胡亂的吃了幾口,便又盯著聽荷。
…
人的命運,女人的命運。不嫁,不嫁行麼?女人不嫁,終是有點缺憾。嫁,嫁誰?天下人多了,你嫁誰?誰是良人?你認得清麼?聽荷似乎對楊騁風還算滿意,我呢?也許是我的要求太高了?想到荸薺,我又對自己搖一搖頭,荸薺就很好,最起碼,我死的時候,荸薺會在我身邊吧?是的,肯定會。我要飯的時候他在,我逃亡的時候他在,如果我是聽荷這個樣子,荸薺肯定不會像楊騁風似的冷漠。這便夠了。花開的再好,總有落的時候,那麼繁複燦爛的東西,可能是我的麼?我只要荸薺,平平凡凡的,結結實實的,不要有什麼大起落——人活著已是不易,兩個人,互相攙扶著,比什麼都好。
我突然想到君聞書。他對我是好,只是,他不是我想要的人。嫁人只嫁人,那是鬼話。他的那個家庭,我沒辦法面對,我也沒有勇氣去挑戰。一個人總有環境色彩,君聞書站在我面前,身後就是他的家。我看的到,就無法裝作看不到。君聞書有君聞書的路,我有我的路,我們,也許會交集,但終究,不是一個路上的人。
我抹了把臉,真有些累。試試聽荷,還有鼻息。今天,熬的住吧?忙了一天,有些累,不知不覺,我趴在那裡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發現身上多了條小夾被。再試試聽荷,還好,探頭看看,外頭已經亮了。這一覺睡的,還挺沉。我一向膽子小,又擇席,這次,居然睡著了。
外頭有小丫環探了個頭,接著端了洗漱的東西進來,“見過姑娘,請姑娘洗漱。”我皺了皺眉,又是楊騁風“待見”我的,他怎不待見待見聽荷?
我讓她放下,把水折了一半到另一個盆裡,給聽荷擦了身,然後才洗了臉,小丫環的嘴張成了圓形,“姑娘,敢問你是聽荷姑娘的……?”小丫環怯生生的。
“我是你家少夫人孃家府裡的丫環。”
“怪不得。”小丫環似乎鬆了口氣,臉色也緩了,口氣也不那麼尊敬了,“不過,你對聽荷是挺好的。若是我將來……”小丫頭住了嘴。
“你自有你的姐妹。”我衝她寬慰的一笑。
小丫環搖了搖頭,“不一樣,平日一塊兒耍耍還好,這個時候,幾個人願近身的?都嫌不吉利。”
我沉默了,都是飄零人,怎麼就不能看成是一家人?難道,自家人間也要嫌不吉利嗎?可能是我比較傻吧。
小丫環送進飯來,我草草的吃了,問說:“你們家少爺呢?”小丫環搖搖頭,“這不是我們這些做下人能夠知道的。”
他可答應今天給我找栽桐的——我能,我能,我能什麼?離了楊騁風,我連個栽桐都找不了,我忽然有點洩氣了。我不屑權勢,可有時,我是多麼卑微。
我沒有權力吩咐誰,只能這麼等,守株待兔的坐等楊騁風來。
又剩我自己了。聽荷就沒有醒,現代還有葡萄糖可打,這古代,什麼都沒有。這麼幹靠著,人怎麼地也不行。我一會兒去摸摸她,唯恐她什麼時候死了我不知道。每次摸都神經緊張,之後,神經松馳,松馳到我自己也有點噁心。
過午,楊騁風終於來了。
“你終於來了!”我不得不承認,守著隨時要死了的人,心理壓力比較大,偌大的楊府,就認識他,心裡發怯。
“想我了?”楊騁風嘻嘻笑著,“你還會想我呀?”
“栽桐呢?”
守著聽荷,我不想和他說這些,也許聽荷聽的見,聽見了,會很傷心。她用自己的命為這個男人生了個孩子,可這個男人,居然這麼薄情,在她床前,去和另外的女人打情罵俏。唉,聽荷,你居然說,他對你還是好的,聽荷……
“看看看,我就知道,你肯定要提別的男人。”
真是胡攪蠻纏。“栽桐呢?”
“在前院。小子還算機靈,昨晚跟虎子歇了。”
我鬆了口氣,栽桐這是不肯出門,怕出去進不來。
“你不問問我頭午幹嘛去了?”楊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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