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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特納雄耐爾》是1941年前的蘇聯國歌,由1870年的一首成為國際社會主義革命主題曲的著名法國社會主義歌曲改編而成。歌詞開頭: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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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1月18日
假期快結束了,還有兩天就要開始上課了,我突然對學習和學校充滿一種強烈的憎惡感。太不想回學校了,也不想為考試臨陣磨槍,原本我可以用這些時間讀完在假期裡開始閱讀的那些有趣的書籍。現在我不得不被迫和這些書分離,去上些沒什麼意義的無聊課程。
但這樣的心緒並不長久。最近,我遵循兩條準則生活,情緒也因此變得高漲,常常感到心滿意足。
第一條準則來自於諺語:“學習是痛苦的,但學習的碩果是甜蜜的。”每當我感到特別失落的時候,這句話就立刻從心靈深處跳進我的腦海,於是就感到平靜些了。
另一條準則是“為明天而活”。覺得餓的時候,就對自己說:“沒關係,過會兒就好了。”或者當我渴得很想喝杯飲料,感覺自己的胃好像在燃燒時,我會打消這個念頭,對自己說:“很快就會有很多甜點,到時候想喝多少茶就喝多少。”但有時候我真的好想閱讀,卻又不得不做作業。那該怎麼辦呢?
今天去上學時穿了件新外套。一開始很不習慣,我還是強迫自己不要那麼迷信,也別把這事兒太放在心上。這兩天上課天氣都冷得要命,筆時不時從凍得發青的手指間滑落,身體裡還感覺到一陣發燒似的顫抖。
廖夫卡剪了頭髮,新發型讓他看上去很滑稽,也影響了他的帥氣。每次我看著他,就忍不住想起三四年前,熱妮婭和莉莉婭曾經樂不可支地告訴我,每月一次,她們學校的男生們都會看上去特別傻,因為他們剛理過頭髮。廖夫卡現在看上去大大不同了——他原來的一頭捲髮和後面濃密的頭髮現在都給剪短了。頭從後面看上去像是尖的,耳朵似乎變大了。
儘管很冷,我最近幾天還是過得相當快活,特別是從第二或第三節課開始,我們都穿上外套,把頭縮排領子裡,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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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1月19日
忘了是昨天還是前天了,在社會課上,埃維斯克維奇老師講解什麼是合格的職工,還有為什麼要建立新的大學。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想問問他為什麼舊的大學被完全摒棄了。我一邊琢磨,一邊把這個想法跟伊琳娜講了,那時心裡還十分平靜。可等我突然決定確實得問問他這個問題時,心一下子跳得好快……我坐著等老師講完,不斷地告訴自己的心:“別問了,行嗎?”但這並不管用,相反,心跳得更快了……當然了,在回答我問題的時候,埃維斯克維奇老師用毫無道理的邏輯來矇蔽我,我也並不想反駁。
斯大林認為前蘇聯的教育制度已經過時。入學水平要求較低的夜校應運而生,主要針對之前幾乎沒受過什麼教育的農民和城市工人階層。同時,許多被視為享有特權的資產階級體制遺留的舊式大學,都被關閉或者改制。更為重視應用技巧的新理工大學建立了起來。尼娜的心跳加速,這說明即便對一個女學生來說,挑戰教師的權威或是質疑黨的方針路線也是一件挑釁又危險的事。
1933年1月21日
零下27度,窗上結了網狀的毛絨絨的冰花。我和塔季揚娜?謝爾蓋耶夫娜一起去上德語課。我套上外套走到樓梯口,腦子被那些花了一整天時間才拼命記住的德語詩裡的片語搞得發暈。下樓的時候,搜腸刮肚地背給自己聽。快走下一樓的最後一段臺階時,我突然頓住了,發現德語一下子從我腦子裡全蒸發掉了。
天空呈現出清晰的暗粉色。無論你從哪個角度看,都會發現粉色的光籠罩了一切,瀰漫在空氣中,使得物體的每一面看上去都模糊不清,好像罩在一層粉紅的薄膜裡。零下27度的嚴寒透過我的臉,在身上傳遍一陣舒心的涼意。厚厚的積雪在腳下發出響亮的咯吱聲。我把手縮在袖子裡,高興地在街上大步走著,又開始咕噥德語詩了。我的鼻子上結了厚厚的霜,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去了伊琳娜的家(我總是去找她)。走進院子,關上身後的小門。右邊是一幢高聳的灰色大樓的牆面,左邊是一間窗上結滿冰花的小平房。徐徐升起的粉色太陽用朦朧的光把積雪照得閃閃發亮。我走進溫暖的走廊,拉起門上的皮圈,敲了三下門。
有一會兒沒人過來,接著我聽到了腳步聲,女傭路莎開啟了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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