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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喝茶的時候,坐得離廖夫卡和阿爾卡很近,我一點兒也沒覺得無聊。和平常一樣,我一言不發地看著周圍的每一個人,覺得非常自在。廖夫卡站在鋼琴邊上,他的手很藝術地支在鋼琴蓋子上。我們又開始玩洛託的時候,廖夫卡站在我旁邊,我輕輕碰到了他的膝蓋。總之,我們都玩得非常開心,雖說我不是非常痴迷於這些小遊戲,卻也玩得很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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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12月5日
我的老天!過去幾天裡,我至少詛咒過學校十來次。一點兒空閒也不給我們。雖然很惱人,但我還是被迫放棄了自己的原則。比如說,上生物課。好吧,上就上吧,你覺得那還不算壞,可是第二天還得上地理課,並且是在數學課之後!我多想寫作,讀書,彈鋼琴,再做一會兒白日夢。可連一分鐘的空閒都沒有。
今天8點才醒過來。天還沒完全亮,得溫習一會兒生物,我半清醒半瞌睡地躺在床上,把頭埋進冷冰冰的枕頭裡,享受著這片刻我多麼想要、卻又不可能將之延長的寧靜。“也許我能賴在家裡不去上課?”危險的念頭閃過我的腦海,越來越強烈。我回憶了一遍今天要上的所有科目,昏昏欲睡中想著該怎麼辦。
一個聲音堅持著要我起床,還說每一天都很重要。另一個在耳邊低語,聲音細軟卻充滿誘惑:“待在家裡,待在家裡。”我的腦海中呈現出兩種不同的模糊影像:一整天都在刻苦學習,或者一整天安安靜靜又無所事事。有一陣子,第二個聲音勝利了,但是理智還是戰勝了慾望。我還是起床開始溫習功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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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12月30日
昨天正式開始放假,我的願望最終實現了。能有一段時間不掛念著學校可真棒,不用翻遍練習簿,不必為了應付考試而突擊學習古巴比倫或者土壤的物理屬性,也不必推遲寫日記的時間。上週我連碰都沒有碰過日記本。
能有這麼多空閒時間簡直太好了:我可以想畫就畫;也可以隨心所欲地寫作或是閱讀;還能拿著我的冰鞋去滑冰場玩,冰面又光滑又透明,我早就等不及要走上去試試了。滑冰高手們如箭般穿梭。1月9號尤利婭老師家會搞一次派對,儘管我嘗試著不讓自己緊張,可每每想到聚會,心裡還是會有一種刺痛的感覺。
從12月24號開始就沒寫過日記,一直想等放了假再寫。記憶中沒有哪天過得比24號那天更奇怪了。首先,那天是我的生日,可沒有一份生日禮物讓我特別中意,這讓人有點兒尷尬,特別讓媽媽尷尬。這全都是因為尤爾雅早就決定在那天搞一個派對,還邀請我去。
我先前本來不打算去的,可當那一天到來時,我發現自己已經別無選擇了,於是就改變了主意。放學時,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去參加聚會。簡真沒法控制自己的衝動,努力要遏制住勸我待在家裡的那個聲音。
我決意要去。但是媽媽不讓,終究還是待在了家裡。一整天我都坐立不安,做什麼事都沒心思,在房間裡轉來轉去,還差點兒哭了,真的好生氣。很想寫點兒什麼,卻不在狀態。我想寫個故事,但是決定不了寫什麼樣的故事。時不時有火花在腦中閃現,卻並不明確,含糊而又不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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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1月4日
新年夜一點兒新意也沒有。和往常一樣,我讀了一本書,等著媽媽回來。午夜時分,《英特納雄耐爾》這首歌奏起,合唱團高歌。噢!我真愛這首歌!現在是新年了,我去了兩次冰場,腿疼得厲害。和以前的假期一樣,忙碌卻也無所事事,不停地重新整理我浪費時間的紀錄。不幸的是,那就是我,很難擺脫這樣的習慣。
比如,我今天只想著繼續做白日夢,於是就做了。我裝著在奶奶的房間裡讀契柯夫的書,因為那個房間裡總有人在。當我閱讀的時候,仍有辦法幻想別的事情。人人都有缺點。我希望可以草草幾筆畫出美麗的圖畫,寫下優秀的作品,彈得一手好鋼琴,再讀許多書。快別想這些了!這可算成大事了。緊接著,我得拿些土豆上德語課、去溜冰場了。
尤利婭老師家的派對快到了,伊琳娜不準備去,我也不想去。但我內心的驕傲強迫我說我會去——沒了伊琳娜我就去不了的感覺讓人覺得難堪,雖然心裡很緊張,但我還是決定一個人去。現在不怎麼掛念廖夫卡了,就算想,也只能勾畫出暗淡模糊的印象,但那並不意味著我對他沒感覺了。他的眼睛那麼迷人,尤利婭老師的眼睛也是如此。他倆的眼睛我都喜歡,只是說不出喜歡誰的更多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