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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滿堂”為結尾。
這個“從前”始於我十五歲那年。我的王子(故事中肯定有個白馬王子)是醫生。他身材魁梧,藍眼睛。以我幼稚的目光來看,這位王子完美無缺。醫生可以醫治痛苦,而我有那麼多痛苦。我想他是一位可以託付終身的男子,非常天真地把他理想化,彷彿已看到我的頭靠在他堅實的肩膀上了,那是一個醫生的肩膀。我把男人和職業合拼在一起了。
他……
這裡要留下一段空白。只有我和這個男人生下的孩子加埃爾和弗洛爾才能讓我填滿這段空白。這段空白是個絕好的題材;可以寫成一部書,但我永遠不會去寫。不過;假如加埃爾和弗洛爾有一天願意的話,我可以解開他們心中的疑團。為了生存,我已學會了沉默,但對他們,我會隨時準備講出事實,全部事實。
點點滴滴,絕不隱瞞。
孩子們心中清楚我是多麼愛他們,儘管付出這種愛要經受很多磨難,還要擔驚受怕。
加埃爾,我希望你知道自己有能力得到別人的愛。要做到這一點很簡單,那就是自重,絕對不要弄虛作假。未來與烏托邦不可同日而語。畢加索的名字遠不是一頂桂冠。要珍惜加埃爾這個名字。人們對我說過,加埃爾在愛爾蘭語中是“勇敢”的意思。
要名副其實。
弗洛爾,你總是讓我驚喜不已。不管是馴馬,還是生活中你都能越過障礙永往直前。成功、輝煌,但總是簡簡單單。
我喜歡這種簡單,併為之驕傲。
弗洛爾;如果有一天,你願意與我一起翻閱這段空白,可以聽我慢慢道來,雖說在你這個年齡上,我所受的罪全部講給你聽也是件勉為其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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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爺爺畢加索》29
我事先通知了母親,從倫敦回來以後不再住在家裡了。未來孩子的父親建議我跟他住在一起。不管怎麼說,應該試試運氣。當時我只有二十二歲。
拉雷馬若別墅。母親把我的東西放在門外。不是裝在行李箱中,而是放在一個裝垃圾的塑膠袋裡。
我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女兒,全部價值:一個黑灰色的垃圾袋。
1975年6月5日,週四。有人打來電話,但一下子沒聽出是誰。原來是克里斯蒂娜,父親的第二任妻子。
“瑪裡娜; 你父親剛剛去世了。他得了場重病。”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太殘酷了。祖父、哥哥、父親相續去世,只剩下我一個人活在這世上。我覺得自己有罪。活著就有罪。
“什麼時候?在哪兒?怎麼死的?”
我想盡快拉近與父親的時間和空間距離,透過克里斯蒂娜的嘴讓父親復活。
“他最後想看看西班牙……回來之後病情惡化……得了不治之症,癌症。就在這個晚上去世了。”
當然,最後是一句套話:
“他沒受罪。”
哥哥去世之後才兩年,父親就去世了。享年五十四歲。
在心理治療室的沙發上,我多少次請求不在眼前的父親原諒。原諒他父親對他造成的傷害,原諒哥哥把他從記憶中抹去,原諒我竟然對他妄加評論。
有誰關注過他的存在嗎?沒有。
他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
畢加索和弗朗索瓦絲·吉洛生的兒子克勞德來了電話。自從1974年之後,他與妹妹帕洛馬,還有瑪麗…泰蕾茲·瓦爾特的女兒瑪雅·維德邁爾一樣都可以合法地叫畢加索,並以繼承人自居。
“瑪裡娜,想不想來參加你父親的葬禮?”
“我窮得一文錢都沒有,怎麼去?”
“我把機票給你寄去。”
巴黎奧利機場。克勞德來接我。一見面,他很不自然,我也挺尷尬。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面了。他很奇怪,我竟然沒有行李,身上只有一件牛仔褲,腳上一雙靴子。這不是為趕時髦,而是因為自從哥哥去世後,我連最起碼的必需品都懶得買了。
“明天,你去見一下澤克里先生,他負責處理爺爺的遺產事宜。他要給你一張支票。”
支票?什麼支票?我不明白。
“在這期間,”克勞德接著說,“拿著這一百法郎。在巴黎身上不能沒錢。”
他把我帶回聖日爾曼大街的家。那是一套豪宅,在那兒我們要等其他朋友和一些我不認識的人。”
“路上還好吧?喝點什麼?現在想看看你的房間嗎?”
他們都非常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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