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情,和藹可親。
“我父親呢?”
看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不過克勞德問我願不願意去一趟停放遺體的醫院時,我毫不猶豫地同意了。隔了那麼多年,我急不可待地想見父親。
我想見父親,可能是為了我,也是為了巴勃利托。尤其是為了巴勃利托,爺爺去世時,在生命聖母院他曾被拒之門外。
應該賦予他存在的價值。
父親躺在白色床上,面孔有些抽搐變形。甚至在死亡之中我都感到他在受罪。我走近前去,把手放在他交叉的兩隻手上。可能我親吻過他。
親吻還是僅僅碰了一下?我已記不起來了,不過,在這間光線慘淡的房間裡,我想確認一下,確實是父親無疑。他活著的時候是那麼軟弱,離得那麼遠。
臉頰……手,冰冷。他給我留下的就是這些。
《我的爺爺畢加索》30
第二天,克勞德告訴我要把我帶到鄉下的家裡度週末。
“葬禮在週三才舉行。到鄉下去呼吸兩天新鮮空氣對你大有好處。”
他辦事果斷,有條有理。我怎麼能拒絕?他以家長的身份行事。
然而在諾曼底過的這個週末給我留下的印象很不好。首先,我誰也不認識,覺得受到冷落,而且因為地方不夠,克勞德讓我睡到一間孤零零的亭子裡,夜裡嚇得我直打冷戰。
週日晚上,我們回到巴黎。在聖日爾曼…德普雷大街的利普餐館吃了一頓死氣沉沉的晚餐,他們說些什麼我都不懂,然後回到克勞德的住宅。
“晚安,瑪裡娜。真希望巴勃利托在場。”
這是第一次談到哥哥。他的自殺讓人感到彆扭。他的死法不合適。
西班牙的風俗把葬禮當作喜事辦,藉此機會多年不見的親朋好友可以一聚。西班牙語稱為“oportunitad”。晚上聚餐,每個人都在回憶往事。
“你還記得那一天……”
人們懷著無限敬意和崇拜談論著畢加索。但話題不是父親,而是爺爺。
“天才!奇才!”
大吃。豪飲。狂叫。
亂呼胡喊,開懷大笑,滿嘴食物,擠鼻子弄眼,怪聲怪調,烏煙瘴氣。
喪事辦完,告別了死者,明天這些人就會把父親忘到腦後。
其中有一位叫比拉託,是爺爺的侄子。他走上前來在我耳邊說道:
“你還活著,真好。”
帕洛馬、瑪雅、伯納德;克里斯蒂娜和她的兒子伯納德;我的同父異母兄弟……還有其他人,都向我圍過來。
“瑪裡娜,堅強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