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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過頭,喘過這口氣,你幫我一口一口咬死這幫小婦養的!”
他目中已在噴火。
那混混跳了起來,一巴掌就打在他的嘴上。
京展突然怒嘯了。
這十餘年來,他雖不知多少次來過這個碼頭,不知多少次為人所見,但從來都是沉默的。幾乎就沒人認得他,更沒有人聽到過他這樣的仰天怒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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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運河(3)
那聲音像是一直在平原裡流淌的運河的水,雖遭千隔萬斷,但總還是那麼無擋無遮地一意要向乾涸裡衝去!
京展的身子已飛騰而起,他衝向那個吊著他受困子弟的船頭。桅杆上的巫毒突然爆笑,他身子飛壓而下,兩個人在空中猛然對接,巫毒的大袖裡揚起一片黑,那是他的“鐵網閻羅”,江湖上,不知多少好手就這麼沒頭沒腦地死在他這片鐵網裡。
京展的身子不得已在運河上空一屈。然後,刃光,突濺而出的刃光。那名被縛子弟已流淚長叫道:“大哥!斬月輪!”
空中忽然有血濺下,眾人都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只見京展與巫毒兩人的身影已翻飛直上,一縱,已縱落在懸著那名斬經堂子弟的桅杆之上。兩人手裡都在亡命互搏,越升越高,直到桅頂最高一屋的橫杆上。他們突然收手對立,各站一側,中間隔了個危挺挺的桅杆。
京展冷哼道:“不為開王府,你也早想殺我了吧?我知道以你的名頭,本不屑於充當什麼‘災星九動’,但開王爺卻以半個開封城的鹽課之利勸動了你。”
巫毒冷笑道:“不錯。你最近的舉動,別人不知道,我豈會不知?你光黑道稱雄還不夠,居然勾結多方草莽,居然想奪我這鹽上利息!開王爺就算不想殺你,我也要殺你!”
——當時鹽稅極重,巫毒如不是貪如此重利,以他的聲名,當然不肯屈身側列於開王府什麼“災星九動”裡。
京展突然一垂眼,他此時必須凝心靜慮。但下面忽然一聲怒叫傳來:“叫,我讓你叫!你怎麼不號了?不號著為你們老大助威去?”
京展一低頭,只見那混混已用一把鉤子生生在自己堂下子弟身上剜下一塊肉來,殘忍地笑著。
他知道,這不過是那混混要立功,逼著那子弟慘叫以亂自己心意。
只聽那名子弟突然高叫道:“京老大,不必管我,我手筋腳筋俱斷,就是救活了我也沒有什麼生意。”
他掙扎了身子一挺,竟向那又刺來的鉤子盡力迎去。那小混混手一抖,連忙後抽,臉上油笑道:“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桅杆頂爭殺忽起,巫毒的大袖裡鐵網突出,籠壓一片。
京展已與他搏殺在一起。
底下碼頭的人卻看不清他們快得幾乎分不清人影的出手。只見到斬月輪那道窄光忽明忽暗,明時是破隙而出,暗時就是被絞在了巫毒的“鐵網閻羅”裡。
空中不斷地有血濺下。那血滴在下面被吊在桅杆低處斬經堂子弟的臉上。身邊的混混正在一片片地割他的肉,這種疼痛就是他一個硬骨小子也承受不起的。那弟子卻全不在意。他忽伸舌一舔落在自己頰側的血滴,大笑道:“這個酸臭!一定是那什麼巫老鬼的。”
然後又一舔:“這個鐵腥鐵腥的甜,那是我大哥的。”
說起“大哥”兩字,他語氣裡掩不住的驕傲。
畢竟他也熬不住痛,是在藉著這大叫發洩出身上的痛意。
卻見空中的京展忽盤旋而下,似在巫毒鐵網纏身之下還想救出他堂下的兄弟。
那斬經堂子弟忽然揚頭道:“大哥,我幫不了你。不要救我,救你自己!”
京展在上頭怒道:“我不是救你,是救我斬經堂的義氣與志氣!”
那弟子哈哈笑道:“不錯,你救的是志氣。我忍不住了,先自廢了,大哥,記著,你說過,我斬經堂子弟要死也要死在自己人手裡,不要死在外人的折辱裡。”
說著,他突一咬舌,然後,張口一噴,半條斷了的舌頭猛地就向巫毒追襲在京展身側的身子上噴去。
巫毒本能地一閃,以為是什麼暗器。
京展卻眼中一紅,他已來到那名堂下兄弟頭頂不足兩尺之地,卻見那斷舌子弟忽衝自己一笑,口裡含混不清道:“求你,給我個爽快的!”
他這話痛極而發,已是極端含混與慘厲。
京展一聲怪叫,斬月輪從空而降,一劈,已劈進了那名弟子的胸口裡。然後,空中旋身,回刀,一刀已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