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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老店的張家在開封城裡聲勢極盛。
但沒有人會想到京展會坐在老老店。
斬京堂一向與老老店有仇,世仇。
老老店當年當家的是混混出身的大張佬兒,本名張紹曾。斬經堂二十年前要整合開封城的黑道,以此立威,為此,曾進行過一場極兇悍的併吞之舉。
但老老店卻一向不與他們合作。那一場約鬥,是京展在開封街上最後一次亮出自己的斬月輪。
他一身技業,確實也當得上時下無雙。大張佬兒當時跳腳衝京展大罵道:“姓京的,你功夫高,滿開封城黑白兩道公認,我姓張的也說不出話。但老老店是我們張家祖上用血打出的地盤。你他媽的這樣的功夫,就去當獨腳大盜呀!要麼去當個俠客。憑什麼強橫插入我們黑道上混!這老老店是我們混混兒們的產業。”
京展沒有說話,好半晌才道:“我看不得開封城裡的苦哈哈們一年到頭為了一點細故火併。我生在這城,長在這城,要立,就要重新立些規矩範樣兒起來。”
大張佬兒突然拿眼看著京展,半天忽然大笑道:“好漢子,好志氣!”
那天京展是一個人來的,但老老店這一幫卻有數百人。大張佬兒叫人在門口支起了一口大油鍋,沒人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卻聽大張佬兒慘笑一聲道:“沒錯,你是大丈夫,也有志氣,這點我老張兒確不如你。你確實也算我們開封城從小地痞流氓裡混出來的第一人。一身絕學,已當得絕頂高手,卻不惜混入黑道。我鬥不過你。不過,要收了我這地盤,且讓你先看看我們混混行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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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老店(2)
說著,他就脫衣。當時他已六十七歲了,也不用怕醜,直脫得赤條條的,全身的皮和胯下男人的標誌都已衰老得晃盪蕩的。
然後,他身子一聳,就往那油鍋裡一跳。跳進去一沉,然後卻掙死地冒了出來,滿臉紅皰地大叫了一句:“姓京的,你要敢依樣來一套,我老老店就給你收了去。”
這一叫的慘狠至今都讓開封城中的人難忘。
——大張佬兒是活活被炸死的,斬經堂從此以後也就再沒有動老老店一根手指。他們不動,別人自然也更不敢動。老老店的基業就這麼一直被張家把持了下來。
此時,京展正坐在老老店現在當家的小張佬兒屋裡的密室裡。
“我沒有別處可去,就來了你這裡。”
京展大大咧咧地坐著。
虎倒威猶在,以他的聲名,確實也撐得起這份霸氣。
小張佬兒天生長了副愁眉苦臉的煩惱樣子,一張臉上皮皺皺的。
“我猜到你會來。當年大張爺爺死前,就曾囑咐過我們,說你是個有大志向的人,以後,切切不要與你為敵。”
他似在回想前事。眯著眼,似又看見那個跳進油鍋的大張佬兒的身體。
他雖是小張佬兒,論輩分卻已是大張佬兒的侄孫。
只聽他嘆了口氣:“何況大張爺爺臨死前還吩咐過,只要是還能跟你做朋友,就是豁出命去也該幫你。不管怎麼說,這麼些年,老老店人才凋零,是在你的照應下才混下去的。開封城裡的黑道,也是在你的管制下才開始慢慢有些規矩。”
京展沒有說話——看著小張佬兒一臉鬚眉皆白的樣子,卻叫另一個老頭兒爺爺,他覺得那簡直是生命的一場惡謔。
他突然發問:“我被逼得落到今天這種地步,我想知道的是,其中,你老老店出了多少力?”
小張佬兒忽呵呵大笑起來:“自從你要整頓運河沿岸的勢力,疏浚糧鹽交易,另開黑市,找我們老老店合作,你就該知道,這已經得罪了開王府,他們久慣把持糧鹽交易,也該知道我們老老店久受那王府壓制。你說,挑動王府與你為仇,我們出了多少力?”
京展不由得為他的坦白一笑:“可對你們究竟有什麼好處呢?”
小張佬兒的一張臉上皮都皺了起來:“這個市道,強者生存。大浪淘沙,你跟開王爺這一場拼下來,我們才能知道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強者。我們,只選擇依存那強的活下來的。”
京展默默地盯著他的眼,半晌沒說話。
半晌,他問:“但我想不通的是:我整合運河兩岸的事,是暗暗在做,開王爺他現在還不可能察覺。現在這件事的起因卻像是為了一場‘豔禍’。你的訊息在開封城最靈,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寧師爺的女人在榴蓮街偷人,開始好像是勾引上了我堂下哪個不爭氣的子弟,最後卻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