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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對他已經死心了。”扶蘇淡淡地挑弄著他的發線,聲色清清的,“去衛國是極好的機會,可以讓玉瓷閣的勢力得到更多人的認可。齊王應該是找不到更好的人選所以才來找你的吧,你說是不是啊,丞相?”
桑傲並沒有聽太懂他們的對話,但言語間也覺得扶蘇是偏向他的,聞言忙點頭道:“正是正是,白公子的玉瓷閣之外,我們想不出其他哪家商行可以供應得起這樣一整個國家的軍隊了。”
白言看著扶蘇的眼,一時沉默。那雙眼顯得清澈見底,彷彿沒有一絲雜塵,但他知道這不過是偽裝罷了。這個女子對於這個世界的偽裝。她分明已經過分疲憊,卻硬要裝作滿不在意。如果去衛國……
“相國,回去告訴皇上,這個單子——白某接下了。”
桑傲聞言如蒙大赦,忙是道了謝,回宮覆命。廳堂裡一空,就只剩了兩人的身影。
第126章:第二十二章 遠訪衛國(三)
“你在想什麼?”扶蘇伸手觸了觸白言微鎖的眉心,問。
冰冷的指尖,觸上時彷彿擴開了一片涼意。白言抬眸看了她,忽然一聲嘆息:“跟我一個廢人去衛國,恐怕操勞的又是你……”腳上毫無知覺,彷彿是無止境的空洞,吞噬著他的身體。其實夜間醒來時,夜涼如水,卻總是讓他覺得無助和惶恐。外人以為他是無所不能的人物,卻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他身邊沒了一個人,他也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廢人,什麼都做不了。
“傻瓜。”扶蘇莫名覺得不想看到他的神色,話語間語調放柔了那麼多,“如果沒有你,哪來的這整個玉瓷閣?有誰敢說你是廢人,我第一個打斷他的狗腿,然後打殘廢他的狗爪,毒啞他的狗嘴,然後扔到……唔?”話語一頓的時候,是剩了滿面清雅的氣息。
柔柔碰上的唇,這樣輕,這樣小心,就像她只是一個隨時可能飄散開去的夢境。是種溫柔到叫人沉溺的吻,只是微微地觸著,卻不敢深入。扶蘇的眼裡漸漸朦起了一層霧氣,沒有哀,沒有喜,反而更加平淡。心裡漸漸起了一種溫柔,對於這個男子,她忽然覺得反而是自己欠了他許多。
扶蘇的身子漸漸地靠了過去。反而是白言一時愣住。方才一時意亂情迷地吻上的那個唇,反而似是顛倒了主次。感覺掉有軟軟的東西伸入口中,他的身體一時熱地如在燒灼。從來沒有過的這種感覺,女子的吐息輕輕地擦過他的頰。
他從沒有叫人這樣靠近過。就是以前的白萱,也只會輕輕地搓著他的手為他取暖。
而他,也從沒有容許任何人靠他這麼近。
身邊任何靠近他的人,不是為了名,就是為了利。只不過是彼此的利用,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從背後生生地給上他一刀。
但是,他的身子僵了僵,還是沒有推開這個女人。
她是在可憐他嗎?他討厭任何可憐的神色,從小到大,注視著他的視線不是同情就是厭惡。但是這個時候卻莫名覺得,如果同憐憫可以讓她留在他的身邊,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如果可以得到她,什麼尊嚴,都不必在乎的吧……
第127章:第二十二章 遠訪衛國(四)
一吻過去,他垂下的發線微微掩蓋了面容。周圍的空氣間突然幾分曖昧,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扶蘇的神志有幾分恍惚。剛才她做了什麼?她竟然在挑弄白言!?她一定是瘋了……頓時間她真是懊悔不已,再看白言的神色,心突然痛了下。她明明不該再招惹他的,她明明應該更加冷淡地回應他的感情的,但是,當他說自己是“殘廢”的時候,卻突然覺得很難過。
她是怎麼了……不論是什麼人,一旦在乎了起來,反而更容易傷到自己,她不是明明都知道的麼?嘴角忽然有些苦澀地一笑,唇邊依舊留有方才的餘味。白言的吻,是和流庭完全不同的。流庭的吻霸道、戲謔,白言的卻滿是呵護與憐惜……他們也是,完全不一樣的兩人。
“以後你再這樣說,小心我會生氣。”扶蘇這樣說著,轉身走了。
她走得這樣急,倒有幾分似是在逃跑。白言漸漸地抬起了頭,露出的眸子間,卻是一抹痛苦的神色。
為什麼剛才她的那一吻,反而叫他覺得難過呢?
身下雙腳的冰冷,突然顯得格外突兀。
他沒有多久可以活了。前陣子咳血,大夫來看後是這樣對他說的。但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不想讓她知道。他幾次三番地設計破壞她和流庭,真的只是為了向流庭報復?他是自私的,他也想要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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