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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卑劣。明明知道自己不該擁有任何人的關心,這個人世他留不久,根本不應該去牽扯任何人。
早在七年前,他就應該已經死了……早在親手被兄長推下懸崖的時候。
但現在他是玉瓷閣的主人,是天下的首富,是很多人只能仰望的人物。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寂寞的,他從沒有幸福過一天。
扶蘇……如果那個人不是流庭的話,他應該寧願放她離開的吧?可是,如果那個人不是流庭——他真的願意放手嗎?他只知道,即使不願,他也會選擇放棄。
一個病殃子,身有殘疾,內在虛弱,不久人世。
呵……白言一笑間,面色卻彷彿是這樣的蒼白。他忽然咳了幾聲,一時急促,半晌才平息下來的時候,手巾上已經落了斑駁的血色。是一塊已經洗了很多次的手巾,微微泛黃,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沾上血紅了。
白言看著那抹硃紅終於一點點沉靜下了神色,絲毫不為所動地將手巾又藏回了袖中。
第128章:第二十三章 途中災禍(一)
去衛國,首先是要聚集在衛國境內的物資。雖然是齊王下的旨意,但白言並不打算動用齊國的各大商行。一輛馬車,幾個人,在無人留意的情況下,悄然離開了齊國國境,一路向衛國駛去。
一共兩輛馬車。修竹和白言同乘一輛,扶蘇莫名地和青冷坐了同一輛。
看著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人,扶蘇覺得自己面部表情都有些僵硬。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倒不是擔心這個冷血的殺手會一刀把他給卡擦了,可是——被他這樣冷冷地一直看著,就是菩薩也按捺不住的吧?
扶蘇嬌唇一翹,終於忍不住了:“喂,男女收受不清,你和我同坐一輛馬車也就算了,還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麼?”
“……”青冷將視線投向了窗外。
這這這……扶蘇強壓住了想掐死他的衝動才沒有發作。這時候車子突然一震就停了下來。這時已經是過了衛國的幾個鎮縣,隸屬玉瓷閣的商行也得到了一些聯絡,正往衛國都城趕。扶蘇正奇怪,車簾已經被掀了起來。
修竹的臉色並不好看,扶蘇不由皺了眉,問:“怎麼了。”
“你和少爺同坐去。”
“為什麼?”扶蘇奇道。
“你不是要好好‘照顧’少爺的麼?快去就是了。立刻。”修竹的臉已經深邃到了極點。
扶蘇心下隱約覺得不安,立刻掀了簾子出去。上了白言的馬車時,她心裡霍然一沉。白言靠著車壁養神,頭倚在窗邊,閉著眸,面色卻是一片慘白。眉心緊緊蹙著,似乎有一種痛苦,偏又生生地剋制著。
“白言,你……”扶蘇小心翼翼地讓白言靠到她的身子上,一時有些慌。長途的奔波,是讓他的身子受不了了麼?他的身子很冰,冰到讓人顫慄。
白言的眼這時稍稍睜開了,嘴角微微地一揚:“修竹還是把你叫來了?”他忽然掩了嘴一陣咳嗽,嘴裡有幾點腥味,湧上的血又被他強行給嚥了下去。
第129章:第二十三章 途中災禍(二)
“你……你你你……你真是……!”扶蘇莫名有些怒意,但又說不下重話。她的手在白言背後輕輕地一撫,暗暗用了一點仙氣。白言終於一口血噴出了口。淤血吐出,他的神色才稍稍舒暢了些。
那一口血濺在扶蘇的衣衫上,顯得有些刺目。白言微微出神。
“怎麼樣,冷不冷?”扶蘇卻彷彿沒有覺察一般,只是輕輕以衣袖替他擦了擦嘴角,絲毫沒有理會原本潔淨的輕衣上落下的汙濁。她已經知道修竹為什麼叫她來和白言同車了。淡淡的神色,她小心地抱住了白言,讓他的頭靠在她的肩上,感覺有些冷,又把旁邊的毯子牽過來給他裹了裹才安心了些。
白言由了她擺弄,自始至終垂了眸叫人看不到他的神色。
“蘇……”他輕喚了聲,聲音因為乾澀而顯得有些沙啞。
“別說話。”扶蘇的聲音也是清清的。
白言的眼裡是一層的霧氣,並不清明。原來,自己身體的情況這個女子早就知道了麼……這種想法帶來的是些古怪的感覺。靠著的身體,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冰涼,女子微微暖的體溫透過衣衫就這樣傳了過來。很溫暖。
現在他的全身都不舒服,暈眩,噁心,內在一點點地抽痛。
一隻纖細的手輕輕地在他的面部劃過,撫摩時有點絲絲的癢意,極小的力道讓他的眼合了上。
“睡吧。”扶蘇的聲音在他的耳邊擦過,“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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