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頭迅捷捂上。這人無聲無息地欺近,然後是憶過千百回的低沉嗓音,帶弟驚愕萬分,提在手中的雙刀竟掉落在地上,兩眼傻傻地瞪住地下與自己重疊妁高大黑影。
眼眶陡熱,她抬起手正欲扳開捂住嘴的大掌,想轉身將他瞧清,才一有動作,腰間忽有一股勁力撞人,這男人真……真氣死人了,他竟是故計重施,不由分說,指頭再次掐按她腰上穴位,帶弟悶哼一聲,人整個軟倒下來,跌進他早作等待的胸懷中。
他似乎作過周詳計劃。突襲地捂住她的嘴,點她腰間麻穴,跟著抱住她縱身一躍,跳出牆外,剛著地,一匹駿馬已賓士過來接應,他挾著她翻身上馬,顯露一招絕頂輕功,跟著馬蹄狂撒。
帶弟半句話也說不出口,男子將她的臉蛋壓進前襟密密護住,只聞疾風呼呼掠耳,她喘息著,心跳飛快,覺得一切恍然若夢,好不真實。
天啊!她又教他綁走了嗎?!
這個男人……他、他……帶弟腦中翻翻轉轉,她想罵人、想狠狠咬他一口,卻有一股酸澀情懷充斥胸口,惹得身軀隱隱顫抖,分不清悲喜。
或許久、或須臾,風聲消止,四周曠野無盡。
男子從掛在馬匹肚腹上的皮袋中抽出一條舊毛毯,像裹住初生嬰兒般將她包著,只露出一張可人臉蛋,接著俐落地抱她下馬,哪兒也不去,就直接讓她躺在夜月星空下的草地上,而自己則一骨碌兒挨著她席地而坐,雙目炯炯,光華流轉,幾乎要瞧痴了她。
“你、你……李游龍,你你——”帶弟“你”了很久說不出話,感情澎湃激盪,極力壓抑下,胸脯起伏甚劇。“你一見面就點人家的穴,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李游龍被問得啞口無言。
是自然反應吧,他想她想得心痛、心悸、心慌呵……
自九江郊外的小屋一別,他尋了個隱密的地方繼續養傷,後來痊癒,他曾暗中潛進四海瞧過她幾回,卻不再莽撞現身,一是身負重責大任,答應“天下名捕”所提之合作後,他忙於佈署,與鷹雄、齊吾爾設下連環陷阱引蛇出洞,耐心等候下,終在前些時候扯出對頭的狐狸尾巴。二是這個姑娘啊,她不樂意見到他的,二人相見總難堪收場,她討厭他、瞧不起他,卻佔著他心房不肯離去。
為什麼一見面就點住她的穴,這還用問嗎?!不這麼做,她肯教他抱在懷裡、肯讓他近近、靜靜地瞧著、肯給他聞一聞身上的幽香嗎?!心痛呵………
“我知道你心裡頭惱我。”丟出一句,他忽地坐直上身,在帶弟幽然似怨眸光的注視下,雙臂陡揚,劈哩啪啦地左右開攻,竟是甩了自己五、六個巴掌。
“李游龍!”帶弟陡喊,心中又急又痛,像被誰掐住頸項,好難呼吸。
他對自己當真不留情面,如臨敵對應,跟誰拼命一般,每一下幾乎都用足力氣,登時,雙頰腫脹發紅,鼻中和嘴角已滲出細細血絲。
帶弟定定地望住他,月光下,他的五官有些朦朧,眼中閃爍的感情卻這般熱烈,見血絲流出,她心一絞,不知怎地一陣氣苦,竟掉出淚來。
“你渾蛋……有毛病,你、你……渾蛋……有毛病……”小嘴喃喃罵著,反反覆覆就幾個詞兒,倒不罵他“淫賊”了。只是為什麼要罵他,帶弟也鬧不清楚,就覺得自己會掉淚,全是教他惹出來的。
“唉唉,帶弟,親親,我心愛的,我最最心愛的,你別哭……是我不好,我、我只是想看看你,聽聽你的聲音,想聞聞你身上的香氣,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一會兒我就送你回去,你別哭、別哭了——唉,你一哭,我心神都亂了,拜託你別哭了……”李游龍真想拿頭去撞牆,他可以面對發脾氣的帶弟、板著俏臉的帶弟、舞弄雙刀想砍翻他的帶弟,可是當帶弟哭成淚人兒,他手腳卻都不知該擺在哪裡,搔頭搓掌、抓耳朵抹鼻子,急得不得了。
“你恢復正常好不好?我一定會解開你腰間麻穴,你不用費力氣扮柔弱,和我虛與委蛇的,我這個人沒什麼好處,但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我承諾待會兒送你回去,就一定會送你回去,你別哭了,這麼硬擠眼淚很累人哪。”他想,她該是擔憂再被他劫走,才教自己哭成這個樣子,想讓他心軟,放她離去。但……但他對她永遠是狠不下心腸的,她真的沒必要哭泣,唉……這麼,只是累了雙方。
他說這些話是以打商量的口吻,甚至是又求又哄的。帶弟運氣想撐起上身,無奈四肢痠軟,輕呼一聲,身子抬到半途又軟了下去。李游龍嘴角都破了,卻渾不知疼似的,只緊張地扶起她,揉著她的背。他一點痛感都沒有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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