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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被他氣昏了。帶弟埋在他懷裡喘息,眼睫輕合,感受他掌心溫柔的勁道,一顆心浮揚了起來,曠野上夜風清冷,她覺得好熱、好熱、好熱……
一會兒,他落寞地長嘆,“我還是帶你回去吧。”雙臂打算將她橫抱起來。
“李游龍!”帶弟忽地揚聲,吸吸鼻子,故作堅強地道:“你先、先把人家的穴道解開啦!”是月太朦朧、星空太美嗎?她竟不太願意就這麼回客棧,總要……總要問清楚一些事,她胡里胡塗被抱來這兒也就算了,總不能又胡里胡塗被抱了回去。
李游龍本已抱她立起身子,欲喚來駿馬,聽到她的要求,動作一頓,垂首深切地望住她,似斟酌再三,他終於瀟灑甩頭,朗聲道:
“好吧,你想親手打我出氣就打吧,也不在乎多些傷痕了。”他沒頭沒腦地道,復又放下懷中姑娘,指尖在她腰間一掐,瞬間解開她的麻穴。
帶弟輕哼了哼,自動掀開毛毯,雙手相互搓揉幫助氣血暢通,她瞪住他,卻惡人先告狀地道:“做什麼瞪住我!”
“我、我我……”他仍是瞪著,扯出一句:“你打吧。”
帶弟稍稍一愣。“我幹什麼打你?”
“你的鴛鴦刀掉在客棧了,要不,你倒可掄刀砍了我,帶弟……你真的很討厭我吧?”最後的問句並非問句,純粹是心底自然而然的抒發。
聞言,帶弟身軀緊緊一顫,瞧著他陰鬱的、帶著壓抑不住的熱情的面容,她發覺自己好似很可惡,能主宰這男子的悲喜,卻固執地想折磨他。
搖搖頭,搖搖頭,除了搖頭,她真不知如何表達意念。
她真的討厭他嗎?!剛開始或許是,不僅是討厭,而是恨死了他。
可現下他這麼問出,眉眼憂鬱,語氣暗啞黯然,在在觸動她的心絃,教她不住、不住地思索……若她真厭惡他,為何分離這一年多的日子,自己總惦著他胸央上的那一抹刀痕?為何在夜闌人靜之際,偏無法安睡,迷迷糊糊地,等回過意識,才知自己又去揭開一隻小小木盒,瞧痴了裡頭兩條銀鏈長生鎖?她想著、念著、不能忘懷的……
她還能厭惡他嗎?!氣苦酸澀之情湧上心頭,她眸中又聚淚水,這一夜所流的珠淚,比她活了十九個年頭加起來還多。
“噢,帶弟,別哭了。”男子無奈地求著,雙臂毫無建設性地亂揮。
帶弟這會兒強忍下來,倒沒讓淚水過度氾濫,妙目凝向他,尚不太習慣對他顯露情感,只輕聲道:“你嘴角和鼻孔都流出血了。”由懷中掏出一條薰得香香的軟帕,稍稍遲疑地遞去。“擦一擦。”
李游龍如同教雷電劈中,瞧瞧姑娘的臉蛋,又瞧瞧姑娘手裡的帕子,瞧來瞧去的,來回好幾趟,偏不伸手去接。
帶弟雙頰紅撲撲,銀牙一咬,懶得等他反應,小手已探向前去。
一陣香氣撲鼻,柔軟得宛若夢境。這是怎麼回事?他昇天了嗎?
那對眼黑亮亮地直管盯住她不放,任香帕在口鼻遊移擦拭,他仍瞬也不瞬的,好似換他被點了穴。
“你自己擦啦。”帶弟略帶羞惱嚷道,將帕子直接塞進他手中。
“我自己擦、自己擦……帶弟……”李游龍下意識捉住軟帕,那觸感很真實,心中卻有千百個不確定,繞著他團團轉。
深深地呼吸吐納,心緒稍見鎮靜,帶弟眸光盼流。“我有話問你。”
“你問。我絕無一字虛言。”他點頭如搗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不睬他,如今她主動問他話,他高興都來不及,豈有推託的可能?
沒料及他回答得這麼幹脆,這反應連帶瞧出他有多在意她,帶弟臉發燙、心也燙,嘴角欲笑不笑的,她仍矜持地咬住。
“我和大姐進黃淮就聽到許多傳言,說起前些時候在太行山麓一帶發生江湖激戰,這件事和你有所牽連,對也不對?”
“對。”他用力一點頭,坦承無諱。見她秀眉微挑,等待下文的模樣,他只得主動說個清楚。“我是塞北三王會的人,近些年頭,有人利用三王會名義在中原武林挑起禍端,我人中原,便為追查此事。一年多前我擄走你,爾後又送你回四海,某一夜裡,在落腳的客棧遭到對頭派來的殺手圍攻,我受了重傷,幸得那個當官的……呃,我是說天下名捕鷹雄,他出手救了我,還把你帶到我身邊……”男子擁有太過密長的眼睫是一種罪過,現下,他正運用這種天賦的罪過,勾引著、軟化著一個姑娘的心。
帶弟臉紅心促,記起小屋那一夜,微微溢位歉然情懷,當時她其實是害怕而無措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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