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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你選錯了行,賊是不能出名的,事實上,越出色的賊,越不出名。”
鉏霓仍然咬著嘴唇,但臉色已有些變了:
“我叫鉏霓。”
卿士微微搖頭:
“這不重要,反正除了我,不會有人知道;即使知道的,比如我,也會很快把這個名字忘掉的。”
鉏霓默然,臉色更蒼白了。
“但我現在有個機會給你,如果你幫我做成一件事,你將一定會出名,會很出名,一定。”
卿士忽地雙手撐著座席,身體一下子前傾過來,一雙眼睛灼灼放光:
“你必須答應我,你別無選擇。”
鉏霓的嘴唇咬破了,血珠一滴又一滴,滴在座席上:
“我這就去。”
卿士又笑了,換了個舒服點的坐姿:
“不是現在,你現在的身手,可以進得去,卻無法做的到。”
後來他知道,這個卿士叫屠岸賈。
從那以後,又過了多少日子?
鉏霓想不起來,因為自那天以後他就再沒見過天日。那暗無天日的大黑屋子裡,和他相伴的,除了時隱時現的一群蒙面人,就只有一把劍,一把寒光閃閃的劍。
直到幾個時辰前,他才又見到已有些陌生的夕陽,和屠岸賈那張永遠不會忘記的臉。
“我剛剛試過你的劍法,晉國能勝過你的劍客不下五百人。”
他的聲音很冷,面前的鼎卻呼呼冒著熱氣。
“多吃些,一定要吃飽。”他頓了一頓,臉色和悅了許多:
“但能飛過三重三丈高牆而不被發覺的人當中,沒有一個人是你的對手。”
他雙手一翻,几上多了個漆匣子,匣子裡盛著一口劍,一口黑色的劍,幽幽的沒有半點光澤:
“現在是二更,五更之前,你必須潛入相國府待漏閣,取下相國趙盾的首級。”
“不論成功與否,你的名字都將與相國並稱。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拒絕。”
鉏霓一言不發,大口嚼著從鼎裡撈出的牛肉,良久,他長身而起,黑劍已無聲在手:
“找人帶路。”
天上彷彿有些月亮,地上彷彿有些霜。
“不論得手與否,都不要回到這裡來。”
在他跨出門檻的剎那,屠岸賈的聲音最後一次在身後響起。
鉏霓不答,大踏步走進月色之中。
地上,薄薄的一層白;周圍,厚厚的一片黑。
“這是今年新絳城裡的第一場霜。”
帶路的人籠著大袖,頭也不回地嘟囔著:
“相國府有五重院落,待漏閣在第三重,相國每逢望日,三更待漏,五更入朝,你必須在這兩個時辰內得手,記住,不能早也不能遲。”
相國府,第三重,三更。
待漏閣的燈光果然亮了,彷彿樹下水潭裡,倒映出的那輪融融秋月。
………【(二)】………
待漏閣的燈光果然亮了,彷彿樹下水潭裡,倒映出的那輪融融秋月。(看小說到頂點。。)
“你不會有第二次出手的機會,所以,動手之前一定要看清楚。”
他當然看得很清楚,做飛賊的時候,他曾經隔著七重紗漫,把反砧上金盃的數量數得清清楚楚,甚至能辨得出杯柄上鑄的三足烏。
“趙盾,年約50,紫面長髯,朝服冠冕,微胖;趙穿,年30許,高挑身材,白面無鬚,好簪花繡服……”
鉏霓的手下意識地觸到劍鍔,那柄無鞘無鐔,更無半點光澤的劍,就綁在自己的左臂。
夜色中,巨大的樹冠微微抖動了一下,彷彿突然刮過了一陣秋風。
鉏霓突然感到一陣透骨的寒意,他咬了一下嘴唇,讓自己鎮定下來。
堂下的燭火越發明亮了,彷彿自己久違了的太陽。
“你將一定會出名,會很出名,一定。不論成敗與否,你的名字將與相國並列。”
可是,自己還能見到久違的太陽麼?不論成功與否?
“梆~梆~梆~”
四更了,樹下水潭裡,月影已開始朦朧。
“相國每逢望日,三更待漏,五更入朝,你必須在這兩個時辰內得手,記住,不能早也不能遲。”
必須動手了,現在。
“穿弟,你這幾天神色總是猶猶豫豫的,一直想問什麼罷?”
就在鉏霓的右手再次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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