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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倒,掌旗的晉卒身重數箭,早已氣絕,雙手卻兀自死死擎住旗杆不放。
燕騎紛紛繞過街心,免冑致敬,卻久久無一人敢靠近晉旗半步。
洛陽城頭。
幾個燕卒用一面板厝,抬著重傷垂死的沈勁,來到燕軍諸帥面前。
慕容評皺了皺眉:“足下與晉主有殺父深仇,緣何身臨絕境,猶不投降?”
沈勁掙扎著坐起來:“君何出此言!周易中有言,幹父之蠱用譽,君何汲汲勸人背反?吳下健兒,有斷頭將軍,無投降將軍,兵敗至此,惟求速死,以報家國而已,何絮絮勸降為?”
慕容恪凝視著沈勁,欲言又止,沉吟著不出一言。
慕輿虔搖頭道:“此人真是好漢子,可惜志在盡忠,斷不肯為我所用,不如成全了他罷。”
慕容恪仍是不出一言,臉上神色,甚是複雜矛盾。
沈勁坐在板厝上,仰面笑道:“座上是太原王罷,能見慕容玄恭而後死,沈勁也算不枉了,請速處置,我死而無憾!”
慕容垂起身離座,滿斟杯酒,雙手奉上,然後解下佩劍,放在沈勁面前:“在下慕容垂,願以此劍此酒,餞別壯士。”
沈勁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擲杯於地,然後拔劍在手:“能死於吳王劍下,真是快事。族異國殊,今生不能為交,來世再見!”
座上諸人,城頭眾兵,不約而同地閉上了雙眼。
城裡城外,春天的陽光和煦地灑向山山水水,也灑在那些尚有溫暖的屍骨身上。
“這個棋劫,我們總算贏了!”
洛水之陽,夕陽西下。兩騎並立,慕容垂仰天長嘆。
慕容恪卻黯然不語。
慕容垂凝視著他:“兄長還在為沈勁的事惋惜?”
慕容恪搖搖頭:“前歲徵山東時,不能保全闢閭蔚;此次又讓沈勁死於劍下,雖然都非本意,實在有愧於四海啊!”
慕容垂也低下了頭:“以往不諫,來事可追,兄長何必汲汲於往事呢?該多想想以後的事啊!”
慕容恪的語聲更凝重了:“我正是為以後的事情擔憂啊!棋劫雖勝,大局未決,洛陽雖得,凋敝不堪,中原得失,仍在一念之間。我擔心的是,朝中天子和顯貴們恃勝而忘憂,將為強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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