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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選出?
慕容恪卻神色自若:
“臣自問領軍之才,不如慕容翰,若慕容翰為帥,臣不敢爭。”
慕容俊差點氣歪了鼻子:“賢弟是不是病糊塗了,慕容翰已經死了多年,如何……”
“吳王之才,不亞於慕容翰,身強力壯,更遠勝於我,不知陛下能否用吳王為帥?”慕容恪翻身下輿,站在慕容俊的面前,雙睛直視:“慕容翰之死,國人至今惜之,望陛下以社稷為念,切勿重蹈覆轍啊!”
慕容俊不覺後退了一步,喉頭的血腥一下湧上前額。他想說些什麼,卻只是張了張嘴,一個字也沒有吐出。
風捲黑旗,拂過慕容俊的雙眼,突然,他眼前陡地一黑,彷彿周圍一切都在飛逝。他舞了舞右手,似乎要抓住什麼,卻終於兩手空空,一下栽倒在將臺上。
自打燕主慕容俊被從將臺抬回宮中,已經不少時日了,皇帝一直不曾上朝視事,甚至連片言隻語,也未曾從宮中傳出。
“正是秋糧將熟之日,幾十萬郡國兵屯集京畿,不耕不戰,隴畝無人,倉廩空虛,長此下去……”朝房裡,司空陽騖面帶憂色地對司徒慕容評道:“司徒是主上至親,又是朝官之長,應該儘早拿個決斷才是啊。”
慕容評無奈地撕扯著手裡的白羽扇:“唉!中旨不出,我又能做什麼呢?要不……等太原王回來再行定奪吧。”大司馬太原王慕容恪,此時正在城外踏看軍營未歸。
朝官們面面相覷:司徒也的確不是臨危決斷的合適人選。
“聖旨下~~~”
中常侍涅希,風一般閃進朝房,身後跟著兩個小黃門:“司徒、司空接旨。”
期待已久的公卿大臣們登時一振,紛紛跪倒。
“朕體欠安,著令太子監國,皇后聽政,司徒、司空同輔國政;吳王妻族構畔,不為無嫌,著免本任,以王就國。”
群臣頓時愕然,連慕容評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請問聖旨謄黃何在?”
涅希囁喏著:
“這、這是口諭,並、並無謄黃。”
“臣領旨!”
陽騖神色不變,朗聲作答。
“且慢!”
一位漢官排眾而出,高聲斷喝。眾人望去,卻是侍中皇甫真。
“詔書例由門下侍中發出,如何下官一無所知?就算下官不知,也該由李侍中宣詔,如今一非門下,二無謄黃,而妄以口諭變更軍國大事,下官愚,萬不敢奉命!”
此言一出,連慕容評也忍不住點了點頭:的確,這樣的大政,應由皇甫真或另一位侍中李績明發謄黃才是。群臣中又是一陣譁然,鮮卑禮俗本就不似漢家拘謹煩瑣,幾位老臣宿將,已忍不住作色質問起來。
涅希的神色已有些驚慌,陽騖卻神色絲毫不變。
“涅黃門,你知罪麼!”
門外忽地傳來一聲大喝,所有人全身都為之一震。
喊聲出自一個少年,本不洪亮,可由不得朝臣們不心驚:那少年正是太子慕容瑋,和他攜手而立的,是大司馬慕容恪。
涅希驚惶地跪伏在地:
“老奴年老昏聵,誤聽上諭,罪該萬死!”
慕容恪喝令左右將涅希拿下,然後傳慕容俊的諭令,命慕輿根、慕容拔等分批遣返郡國兵歸農。眾臣都鬆了一口氣,陽騖的神色依舊不變,不緊不慢地追問:
“請問大司馬,中外兵如何……”
“吳王表至,請以范陽王所部受司空節制,以衛京師。”
侍中李績領著高泰,手捧表章,匆匆而至。
慕容評、甚至慕容瑋的連上都露出寬慰之色。慕容恪道:“就令司空為首,范陽王為輔,出撫中外軍,以備非常,如何?”陽騖默然點頭。
慕容評滿臉通紅,緊握住慕容恪的手:“若非賢侄,今天就狼狽了……”他搖晃著手臂想多說幾句,卻終於無所措辭,頓了許久,一步一回頭地走了。慕容恪望著他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陽騖行至門口,慕容恪忽地叫住他:
“司空到底在想什麼?”
陽騖轉過身,雙眼直視著東海王:
“殿下所慮是什麼,下官所慮就是什麼,你我都何嘗為自己打算?”
慕容恪眼裡掠過一絲淒涼之色,拱了拱手,陽騖昂然而去。
“叔父叫我去喚醒父皇,我照著做了,父皇急得又吐了兩大口血呢……我沒做錯什麼吧?”慕容瑋神色不安地拉著東海王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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