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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倒抽了一口氣,也顧不得胸中翻湧的氣血,猛的站直身體,卻突然又全身放鬆下來:“此處果真有機關,不過眼下若要從這刀牆之中逃出去,恐怕只能是痴人說夢了。”
清媚卻似不驚不惱,只是偏著頭看雪衣,只見他神情之中頗為疲憊,似是對眼下生死已全然不顧,彷彿是認命一般。
“眼下我們兩個都不能活著出去了,你可有什麼想法?”清媚笑吟吟的看著他,神色竟然十分輕快。
雪衣對於清媚的一反常態似是毫無所覺,看著那刀牆雖然緩慢卻不斷的向中間逼近,那眸色中竟然飛快的閃過一抹痛楚,過了一會兒,他垂下握著軟鞭的手,白袖輕擺,神色之間一派從容,卻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只是後悔,方才在那鳳花宮中,沒有下定決心看清你。”
“什麼?”清媚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叫看清她,莫非她長得很模糊?
她卻不知道自己剛才中春毒的時候,雪衣幾乎要將她的衣物統統剝去。
“罷了。”雪衣悠悠說道,竟然輕笑了起來,略顯蒼白的容顏流光溢彩玉顏生輝,襯著漆黑的眉目,說不出的風華無限。
人算不如天算,他這十多年,努力了這麼久,尋找了這麼久,如今葬身於此,只能說天意難違,即便心願未了,卻仍然不能與天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除了對父母的愧疚,他雪衣自問此生所為,無愧於心了。
清媚看著雪衣恍惚朦朧的神情,彷彿早已神遊天外,那眸中千年不變的寒氣似是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裡面,帶著淡淡輕愁,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彷彿她第一次在那車簾掀起的那一剎那時看見的雪衣一般,孤高,料峭,美得逼人,卻難以觸碰。
那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又慢慢湧了上來,清媚甩了甩頭,努力將那種奇怪的感覺摒在腦後,從腰間摸出幾顆霹靂子,五指齊彈射將出去,只聽得轟隆勁響,帶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夾雜著火藥味兒,嗆得人幾乎喘不過氣,雪衣重重咳了兩聲,卻被清媚一把拉住了手,然後將一方手絹捂在他鼻上,清媚低低說了聲:“走!”
作者有話要說:呼,一章更完,阿彌陀佛!
八門水陣
煙霧漸漸散去,雪衣也被清媚拖著走了不遠的路,待得眼前的一切漸漸明晰起來,卻發現四周的景緻仍然和之前一樣,都是八扇門,襯著蒙塵的明珠,只是除了空氣中餘留的些許火藥味,其他的一切刀牆都不在了。
“這是?”雪衣看著四周,很明顯,他們進了另一間密室,而且和先前的一模一樣。
清媚抿著唇笑笑:“如果我沒走錯的話,這應該是生門,我們下一步要找的,便是休門。”
“出了休門,再找開門?”雪衣將掩在鼻間的手絹取了下來,蒼白臉上浮起淺淺的紅暈,眼神飄忽不知看向哪一點。
“聰明!”清媚笑盈盈的將他手中手絹取了回去再揣進懷裡,絲毫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你是如何找到生門的?”
“起初我也很是不解,後來看那門上顏色,便知這佈陣之人將五行與八卦結合,每一種顏色代表一行,起初那風凝成的幻像,明明對你步步緊逼,卻對我不傷毫髮,後來仔細想想,風為八卦之中的巽,而巽又對應女,所以剛剛我想替你擋去那一刀,卻在無意之中解了風陣,於是我見那門的顏色便換了一換。”清媚慢步在這石室之中踱著,一邊看著那牆上的明珠一邊說著話,行走間青絲微揚,神色從容而又自信,與平日看來又明顯不同,“在易經來看,巽卦為陽陽陰,你與那幻像皆為男子,而女子屬陰,兩陽一陰自是湊成巽卦之相,自然解了那風陣。”
“不錯,你倒是觀察得十分細緻。”雪衣微微點頭,想這易經他也讀過不下數遍,然而和那兇險的陣法結合起來,竟然亂了陣腳,如今想來,即便是讀遍萬卷書,沒有實踐,也只能是紙上談兵。
“我以前老想著要從那島上逃出去,研究了不少陣法之類的書籍。”清媚回過頭,清眸裡神采熠熠,將她原本就脫俗的容顏更襯得嬌柔清麗,雪膚明眸,如同出水之蓮。
“剛剛那一刻,我自知此次逃出有望,而你卻已抱著必死之心,”清媚走了過來,雙眼定定的看著雪衣,竟似要把他整個人都看穿一般,“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想要怎樣看清我?”
她就那樣仰頭看著雪衣,明明是以下往上的仰視之姿,卻讓雪衣感覺到似是有壓力襲來,那明媚的笑顏背後,竟透出若有實質的威懾。
雪衣一眨不眨的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