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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磕磕碰碰,清媚始終被護在他的懷裡,竟沒有打斷她的運功,她已是大汗淋漓,卻硬是強生生的將那股原本潰散的氣血壓了下去。
兩人落在洞底之後,雪衣仍然沒有鬆開手,胸口那股劇烈的疼痛讓他全身都在微微顫抖,連著大口大口的呼了幾口氣,強自將那股衝上喉嚨的腥甜嚥了回去。
看著清媚慢慢的伸手由外自內劃弧,才知她終於完了,雪衣鬆開手,慢慢的站了起來,這裡似是一個地下密室,而且全無照明之物,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剛才怎樣觸動了機關,才會不慎掉到這下面。
從袖中拿出火摺子吹燃,雪衣終於尋著一處燭臺,那蠟燭只剩短短一截,而且積上厚厚的灰,看樣子,這個密室已經許久沒有來過人了。
清媚睜開眼時,便看見雪衣斜斜倚在牆邊,微暗的燭火襯著他蒼白的顏,映著幽黑的眉目,竟似是大病之後一般。
“雪衣公子,多謝。”清媚以手撐地站了起來,也顧不得身上狼狽,運功之後她只覺通體舒暢精力充沛,如果不是雪衣,可能她現在早已心脈重創了。
“你也救過我一次,以後就算扯平了。”雪衣輕輕皺著眉,聲音清冷,他將那燭臺取了起來,四處照了照,“我們被困在這裡了。”
清媚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四面都是牆,無桌無凳,除了牆上的燭臺幾乎空無一物。
“這裡空氣流通,並無阻滯,一定會有出路。”她敲了敲身邊的石壁,發出悶悶的聲音,清媚皺了皺眉,“我們應該找找看有沒有機關。”
雪衣看著她在四周敲來敲去,不停的探耳去聽聲音,雖然一直沒有結果,卻仍然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整個人都生龍活虎的,與之前他所看到的楚楚完全不同。
真是個性格多變的女子,雪衣皺眉撫上胸前,然後慢慢的打量著石室中的每一處角落。
這裡每一面牆都光滑平整,完全看不出哪裡有門,即便找得到門,但若是找不到機關,也是出不去,然而這整個石室都空蕩蕩的,若有機關,應該一眼便能辨出。
雪衣站直了身體,手指慢慢的滑過平坦光滑的石牆,沾了一手厚厚的灰,卻始終找不到有什麼異樣之處。
清媚回過頭,看著雪衣步履虛浮,忙走了過去:“哎哎哎,你就不能歇一會兒麼,找路的事交給我就行了,你先休息一下。”
她不顧雪衣冷得凍人的目光將他按在牆上,然後扣住了他的脈門。
雪衣目光倏寒,右手屈指欲要從腰間取那軟鞭,卻發現清媚沒有了下一步動作,只是簡單的搭著他的脈而已。
整個石室裡很安靜,靜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清媚低著頭,纖長的眼睫輕顫,神情專注,暗黃的燭光將她的半張臉都陷進了陰影裡,只有那雙明澈的眸子清亮如泉。
“你會診脈?”雪衣看著她,輕聲問道。
“會一點點,不是很懂,”清媚唇角輕輕揚了起來,帶著些許明快,“我在暗門的時候跟儲良叔叔學的,雖然不能診什麼複雜的脈象,但簡單的還是會的。”
“哦?”雪衣眼裡的料峭似少了些許,“那你可診出我有何病症?”
清媚鬆開了手,吐了吐舌頭:“那個,我只知道,你現在不適宜太過勞累,因為你受了重傷,所以,你還是歇一會兒,找路的事讓我來。”
看樣子她也沒有診出個所以然來,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雪衣現在受了傷,而且由於之前為了幫她運功,耗損了不少真氣。
雪衣唇角微揚,垂下了眸子,漆黑濃密的眼睫蓋住了眼底的情緒。
清媚在屋裡晃了幾圈,也沒有找到所謂的機關,不由有些喪氣,靠在雪衣身邊,怔怔的看著那燭臺發呆,那蠟燭一點一點的燃下去,燭淚乾涸,只剩下短短的一截,若是再出不去,連唯一可供照明的東西也沒有了。
“若是這蠟燭燃完了,我們就只有摸黑了……”清媚抬著頭,看著那燭火喃喃說著,燭臺,燭臺,她腦海裡剎時閃過一抹靈光,伸手握住那燭臺,微一用力,便聽得喀喀的聲音響起。
清媚欣喜的與雪衣對望一眼,雪衣揚起唇角,將原本清冷的神情打破,溫潤如玉的笑顏襯著勝雪白衣,即便是在這黑暗的密室之中,卻仍然難掩其風華。
真真是個美得不像話的男子,清媚避開了他的視線,心裡擂起了大鼓,輕咳了一聲,將自己異樣的情緒壓下,清媚將那燭臺上的蠟燭取了下來,攙住了雪衣的一隻手:“我們走吧。”
雪衣看著她十分自然的拉住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