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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夜的舞。”柯克擠了一下眼睛笑道。
麥奎爾作出不好意思的樣子,“哎喲,可醜死我了,就你還在西利亞家跳舞啊,你這個渾蛋山豬。你是在黑鬼區的蓬·糖那兒打野食了吧,你別想來嚇唬我們啦!”
大夥都像牛一樣大笑起來,笑聲在晨曦中盪漾。
“漆皮舞鞋!”麥奎爾說,“把他腳擠傷了。上帝呀,柯克,10年前他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腿上的毛還沒刮淨呢。人家還是強把他按到地上才穿的鞋子。”
本只是對著心中的天使淡然一笑。
“請給我來兩片黃油烤麵包,不要太焦了。”斯坡很優雅地向掌櫃的說。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天使望故鄉》 第十四節(6)
“你還是要份豬腸子炒玉米吧,你這個狗東西。你不就是吃鹹豬肉和玉米麵長大的嗎?”
“休,跟他比我們可就太卑微、太俗氣嘍。”柯克說,“他現在是和顯貴們一起碰杯了,人人都想巴結他哪,有事就想到他。現在所有黃花姑娘肚子大了都要請他去接生啦。”
“對呀,”麥奎爾說,“他是那些人的朋友,他幫他們不少忙。不光幫他們生出來,還幫他們弄進去哪。”
“這又怎麼樣?”斯坡說,“我們得讓人家過好了,你說是不?”
他們的笑聲飛出去,在黎明中迴盪。
“這話越說越粗,我都聽不下去了。”“馬臉”漢斯打趣地說著,從凳子上下來。
“跟柯克握握手再走,馬臉。”麥奎爾說,“這是你最好的朋友了,你真該讓他抽點頭錢才對。”
晨光已是柔和美麗,彷彿是在另一個世界裡,在凱特琳娜海底魚兒的世界中一樣。巡警雷斯利·羅伯特腰痠背痛地拖著一雙大扁腳,敞開紐扣,弓著身子立在晨光中,手在背後撥弄著警棍,豬肝色的臉透過敞開的門隨意地朝裡面望望。
“你的病人來了,”柯克悄聲說,“大便有問題的那個老警。”
幾個人一起有禮貌地大聲招呼道:
“你好啊,雷斯利。”
“噢,還好,還好,先生們。”警官沒精打采地回應道。他手裡捻著鬍子,嘴裡一口濃痰很隨便地吐到陰溝裡,又走過去了。
“就這樣啦,再見吧,先生們。”“馬臉”漢斯站起身準備走了。
“記著我說的話,‘馬臉’,跟柯克好著點,他是你最好的朋友。”麥奎爾手指著柯克說。
漢斯臉上笑著,心裡卻老大不快。
“我當然記著,”殯儀館主嚴肅地說,“我們乾的都是神聖的職業。當風浪中顛簸的船將一個人的生命之旅帶到盡頭,上帝就把一切都託付給我們了。”
“說得好,老馬,”柯克擊掌叫道,“你這話有道理。”
“我們的職業是神聖的。讓死者瞑目,讓他們睡舒服了。他們的靈魂上了天,可他們的軀體還得收拾好。這樣的神聖儀式,不都是我們該盡的職責嗎?我們一息尚存,就該為死者家屬弔唁,為孤兒寡女得到安慰盡我們的力。我們一息尚存,就有崇高的義務去……”
“——維護民有、民治、民享。”麥奎爾很快地接下來。
“老馬,你說得對,”柯克說,“我就是這麼想的。不光如此,我全是盡義務的,從不要他們付錢。至少,我安慰寡婦這件事不收她們錢。”
“那麼在寡婦身上塗防腐劑呢?”
“我說的是安慰她們破碎的心靈。”“馬臉”冷冷回道。
“哎,老馬,”哈利這時插進來說,“去年夏天殯儀館業的年會上,你的演講不是把這些話都用過了嗎?”
“真理是聽不厭的。”“馬臉”氣惱地說著,徑自走出去了。
“哎喲,”哈利說,“我們把他給說急了。剛才休說到往寡婦身上塗防腐劑,我差點沒笑死。”
此刻,迪克·雷文諾醫生開著他的赫德遜汽車在街對面的郵局門口停下,他大步朝這邊走過來,一邊摘下手套。他沒戴帽子,一頭銀灰的貴族氣派的頭髮略有些亂,厚眼鏡片底下閃著外科醫生那雙敏銳的眼睛。大家都認得他那張平靜、隨和的面孔,蒼白瘦削,臉上颳得很亮,平時嚴肅中也不乏幽默感。
“啊,上帝呀,”柯克喊,“老師來啦!”
“早,休。”他走進來應道,“你是不是又打算進瘋人院啦?” 。 想看書來
《天使望故鄉》 第十四節(7)
“啊,瞧瞧誰來了!”麥奎爾友好地高聲叫道,“神刀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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