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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姐?
“哈哈,他是唯一一個讓雷某心服口服的人。”
他?是誰?我心生警惕,笑著介面:“哦?是什麼人這麼本事,竟能讓雷兄面露敬意。”
“現在還不能說。”雷厲風有些奇怪地眈了我一眼,隨後重重拍了拍我的肩,“你怎麼跟娘們兒似的弱?男子漢就要虎背熊腰才夠威猛,豐小弟你長的太過陰柔漂亮,改天和我上船歷練歷練,不消兩年就能長結實了,找回男人的譜兒!”
承受不住巨掌一扇,我的肩頭猛地垮下,真是舊傷未癒又添新痛,偏偏這新傷舊患都和他有關。想到這,我不禁嘴角微抽,向他勾了勾手。待那張蜜色的俊臉靠近,我露齒一笑,在他愣神的剎那。我右拳如風,凌厲地擊向他完好的右眼。
“有一點他說錯了,其實我的心眼很小。”
……
身上的傷開始癒合,我懶懶地趴在床上,側耳聽著屏風後傳來的朗朗讀書聲。
“聖人深慮天下,莫貴於生。夫耳目口鼻,生之役也。昔聖賢帝在時,後宮不過數女,月幸不過幾日。儲君誕後,帝不寢後宮,殫精竭慮唯國事耳。道之真,律之嚴……”
是第六天了吧,雖不復當時的灼痛,可依舊難以翻身。為官以來我自認日漸油滑,即便算不上八面玲瓏,至少也是遊刃有餘,而今這一通殺威棒卻毫不留情地毀掉了我心中的自信。比起肉體上的痛,精神上的打擊更重。
幕後黑手究竟是誰?可惡,可惡。
“大人?”讀書聲停息,屏風上映著一道纖細柔美的身影,“大人?”
我眯眼瞧著那影子的移動,並未出聲。
“大人?”
素娟屏風上畫著疏疏落落的梅枝,一剪彎月欲明未明,朦朧的夜色如霧似雪,只有那血色殷紅點立梢頭,流露出無盡冷豔。
月下,一人行立,輕揚的髮絲掛卷枝頭,纏綿了早梅的心事。
“大人?”
屏風的邊緣露出桂黃色的袍角,那道人影走到了曲欹有致的梅樹後。
我悄悄握緊枕邊的銷魂,緩緩釋放殺氣。
再一步,再一步我就有足夠的理由殺你。
他忽地滯住腳步,袍邊向後略移,如流雲般飄逸。屏上的影子微垂首,長的驚人的美睫隱隱顫動。時間像是定格了一般,我靜靜地看著月下梅邊那道秀麗的剪影,暗自期盼他不要再越雷池一步。
如我所願,他定了片刻便舉步離去。門輕響,染著藥味的冷風呼嘯而入。
“哎?怎麼不念了?”是去端藥的阿律。
“大人睡熟了。”豔秋壓低了聲音。
“又睡!這幾日都把她養成豬了!”腳步聲漸近,屏風上出現阿律的影子,“你先出去吧,等她醒了再過來唸。”
“是。”門再次合上。
“真是好命啊,一天到晚地睡。”阿律的影子漸近漸大,“俗語曰對牛彈琴,我看是對豬唸書。”
我一攢眉,剛要發怒,卻聽門外一陣喧譁。
“侯爺請停步。”
“侯爺請停步!我家大人今日不見客!”
“侯爺……”聲音戛然而止,門再次開啟。
“定侯殿下。”阿律驚叫。
我的臉立刻燒了起來。
“敢問殿下來此所為何事啊。”阿律一個閃身,擋住了屏風左側的縫隙。
“瞧病。”冷冽一聲,毫不拖泥帶水。
我臉頰蒸騰,幾乎可以煮蛋。
“殿下下的藥都極好,昨日張嬤嬤看了下,我家大人的傷口都已癒合了,所以不勞殿下……”
“讓開。”
“不讓。”我感激地看著阿律的背影,從未覺得他如此高大。
修遠雖沒出聲,但危險的寂靜讓阿律開始打顫。
“殿下,先前讓你瞧我家大人的……的……的……”
阿律你要敢說出那兩個字呢, 你試試。
“……的傷處,也是逼不得已,畢竟一時難以找到對我家大人知根知底的大夫。可我們家殿下卻不管這些,知情後罰得我好慘啊。”阿律啜啜道,“這要再讓您進去,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您行行好,請回吧。”
“讓開。”修遠的聲音越發冷了。
“您!您!”這一次阿律顯然是氣得發顫,“您就不想想,被一個男人一看再看,受損的可是我家大人的名節。”
阿律,一定要挺住!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