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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懂他說的什麼,只是真的已經沒什麼好坦白的,就連他問了什麼也幾乎沒有理解,只是半睜著眼呆若木雞地看他。
終於,那烙鐵還是落在我的右臉上,狠狠地、牢牢地,在臉頰上燒炙起蒸騰的白煙,我知道那是烙鐵剛下去是蒸出的水汽;而後是黑煙,我也清楚,那是面板和面板下的組織被燒得變了質,冒出的帶著碳粒的塵霧。
我掙扎著要把頭抵在身後的牆上逃避那焦灼的烙,但是他把我的頭髮握得那麼的緊,緊得無法掙脫一絲一毫。
在他手裡昏過去又醒過來,短短一瞬間似乎是過了許多日夜,終於仍然是那無法抗拒的不適把我折騰得清醒。
〃你究竟還傳了什麼訊息出去?青陽宮裡還有沒有你的同黨?〃這個問題他問了許多遍了。
我只能搖頭,牙齒已經咬得幾乎要斷掉,才稍微抑止了那覆蓋到整個腦袋的激痛。
〃好,非常好,難怪這段時日來能讓我青睞有加,〃他惡狠狠地說著,〃很有成就感吧,把青陽宮上上下下玩弄於股掌之間。聽說司徒家的人都很能忍,司徒公子,你的戲還要演下去嗎?〃
見我不說話,他又自說下去道:〃司徒家的人向來寧死不屈,可是你知不知道,司徒茂……就是你那個前些日子被抓的親戚,怎麼會把你供出來的嗎?〃
〃我不認識他。〃我再次強調了自己的立場。
他看著我,從面具下露出的兩隻眼睛充滿嘲諷,說道:〃其實也由不得你不想知道了,等下就輪到你了。〃
說著,他把一隻手擱到我的左掌上,勁力微吐,我便感到那一種已太過熟悉的知覺。
我終於睜大眼睛悽楚地看他,嘴角微動,生澀地吐出一個字:〃別。。。。。。〃
〃你知道這是什麼啊,還真有趣,是怎麼知道的呢?。。。。。。現在願意說了麼?〃
〃我已經都告訴你了。〃
那股原本只是輕微蠕動的勁力陡然間增強,銳利如刀鋒,勢如破竹般灌入我左掌的勞宮。
我幾乎能夠聽到那森厲的破裂之聲,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在他的真氣衝突之下寸寸斷裂。沿著他的真氣所行,一股比之鞭笞火烙更為不堪的知覺立時席捲了全身上下,隨著脈搏張縮一陣一陣地延續。
〃小影,你的倔強我早就知道,不過竟不知道你倔強到這種地步。〃他說得清楚。
不知是否因為我自己抖得厲害,近乎貼面傳入耳中的聲音似乎也在振顫。
我徒勞地努力著想繃緊身上的肌肉抵禦過去,但毫無辦法,那股銳利的割劃輕而易舉地瓦解了所有的力氣。已經難耐得連抬頭睜眼的氣力都沒有了。
然而畢竟是廢除經脈,即使再痛苦難忍,也無法暈厥,越來越清晰地感覺著他的手,來到了列闕,來到了曲池。。。。。。越來越清醒地被湮沒於滅頂的知覺中。
他不斷地問著,我也只能機械式地搖頭。
十二正經上的脈絡一一被他震斷。
最後,他的掌來到了任脈,在丹田氣海上吐出了催枯化朽的掌勁,我無神地終於得到了安寧。
在解脫之前,聽見他似乎無限感慨地說道:〃你也算是這多年來第一個熬過去的人,如果不是那碗認親的血,我還真以為你是無辜的了。〃
原來那一碗血,比什麼都能說明問題。。。。。。
梅若影的出身,比我自己的一切更能說明問題。。。。。。
可是,我又算是他的什麼人?
這一切,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25 前塵往事?家事'番外'
長而空曠的廊道上,日影已經沒下雲端,斜長的柱影黯淡地逐漸消散在青石板地面上。
陳更孤高而挺拔的身影一直站在空無一人的轉角亭閣裡,直到月色漸濃。
良久,他僵硬的肩膀顫了一下,緩緩抬起手。
手掌上,被他自己的指甲抓破,血肉模糊。
他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竟一直都不曾感覺到,更不知是何時如此的。。。。。。他竟一點兒也沒察覺到。
是了,他在這裡站著做什麼?他並沒有時間能夠浪費了,還有人等著他去解救。
然而,心很亂,也很累。
只因為,不期然間想起的陳年舊事。
似看到母親的臉,那張充滿幸福笑容的恬靜的臉。
一切已經是過眼雲煙。
母親,曾是鏌鋣族的第一美女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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