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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年華二八時,被鏌鋣族的族長獻給了父親,以示結好。
他的父親,並不只有母親一人,而是妻妾成群。只是因為母親美麗溫柔,所以一直寵愛著。
長妻劉氏也很和藹,常常噓寒問暖,有什麼好的物事貢進來了,都不會忘了他母親的一份,也常常是將最好的挑給她。
母親初來乍到,十分怕生,過了很久才漸漸與長妻要好,進而情同姐妹。
那段時間,似乎是世上最幸福的時候,小時候的他,似乎也佔盡了天下間所有的幸福美好。
可他當時並不懂,直到一切如煙消散。
每年暮春的時候,鏌鋣族都會有使者前來拜會父母。
十二歲那年,他隨著歸鄉的使者團一起回草原,去看看母親的生長的地方,臨行時,母親站在院門,揮手告別。
母親蜓翎向來溫婉,雖然在草原時也曾是奔放於草原的馬上女兒,但自隨了父親,就改了習慣,從了東齊高貴人家裡的風俗,慣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
可是當他高高興興地從草原回來,捧著一隻十分可愛的草原鼠回到家中要送給母親時,迎接他的,卻是下人們欲言又止的神色,父親避而不見的態度。
而他的母親,已經不在原來的溫馨小院,而搬到了一座十分偏僻荒蕪的院落。
這卻是父親派人押著他去見母親時才知道的。
他無法忘掉那鹹腥的味道,無法忘記母親面上纏著的厚重的白布,無法忘記白布上滲出的濃重的血色。
那張美麗柔順,時時充滿溫婉笑容的臉,那時已經無法再見。
父親下令割去了她的鼻子,將她關入無人的荒蕪院落,任她自生自滅。
他無法忘記母親握著自己的那隻高熱的手,無法忘記那最後的話語。
〃要活下去,就不要信任何人,更不要愛任何人!〃
母親的語氣是從未聽過的鄭重,飽含著對他的不捨與擔憂。
似是為了給與自己的兒子最後的告誡,當這個心願已了,那燙人的手就失去了力度,而至垂落。溫度也隨著語音的消散,漸漸冷卻。
而父親,似乎已經厭煩他的存在,任他一人住在原來的小院裡,也對他不再理睬。
只是,那曾經溫馨的小院沒了歡樂,也沒了人氣。就像突然從金碧輝煌的夢境裡一下子掉入了無底的深淵。無論怎麼喊叫掙扎,也無人理睬,只剩下深深的虛無。一切如過眼前塵。
十二歲的一年,好就是度過了整整一生。
在那噩夢般的日夜裡,他終於漸漸從下人們的言語中,拼拼湊湊地瞭解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一切都是緣於那個與他母親情同姐妹的長妻。
是劉氏狀似真誠地對母親說,父親十分喜愛母親,除了那過於挺直的鼻子,因為這讓父親總是感覺到兩人族類不屬,十分遺憾。
於是母親後來見到父親,不論遠近,都會想方設法儘量不引人注意地掩住鼻子。
父親覺得奇怪,就直問了她。她卻只覺得委屈,只是搖頭不說。
覺得納悶的父親想起長妻與她情同姐妹,應該是無話不談,去問長妻是,卻得到了令他大為震怒的答案。
劉氏說道,蜓翎喜歡與她說長道短,一次私下談話時,曾說過厭惡父親身上的氣味,所以才總是掩鼻。
父親當時想到一時大怒,於是不再理會母親。
母親對他的轉變感到奇怪,只好找劉氏詢問商量。
劉氏對她說道:〃你夜裡在蓮池旁等候,我會讓夫君散步經過那裡。〃
又使人傳話鏌鋣族使館的人,自稱是蜓翎的心腹,因探得準備對族裡不利的訊息,要在當夜三更,於某處見面。
最後才告訴父親,母親似乎常常於夜半,在蓮池與一男子幽會。
父親親眼看見時,大怒於心,最終還是割了母親的鼻子。
而也遷怒於蜓翎所生的兒子。
他無法忍受對父親和劉氏的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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