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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如墨般的綠袍,步出陰影的姿態穩若遠山,凝重的氣息環繞在他身周。
〃想說了麼。〃他問。
那聲音一如以往的沉穩醇厚,在空曠昏暗的室裡迴響,合著桐油火把的焦味,恍如最深重的夢魘。
我搖頭。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直沒想起的事情。
也是思緒太亂,一直在想著梅若影留下的亂局,一直煩亂著對於我那些無中生有的罪名,所以才一直沒注意到一個事關重大的問題……直到剛才那一刻。
〃那封信,是誰交給你的。〃我問。
〃那封信。。。。。。〃他的聲音有些疑惑,立刻就明白我指的是那封密報青陽宮防務的信件。
那個所謂的我與司徒家秘密往來的罪證。
我從來也不知情。
裡面的內容是防務情報,青陽宮時常更換崗哨,若是過期也就無效了。所以也不可能是一年半前的梅若影放出的。
〃自然是小冉,是他擊下你放出的信鴿。〃
小冉。。。。。。有什麼在我腦中閃了閃。
〃如果我說,小冉才是司徒家的內應,你信麼。〃
他默默地看我,面具下的嘴角將笑不笑,隔了一會兒,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不再與我說話,轉身離開。
我看得清楚,他並不相信。
24 寵物
我向來淺眠,很容易被人吵醒。但這幾日,卻睡得格外的昏黑。
情知自己是消耗過劇了。若是平時,只要稍微帶些痛楚,我是不會如此熟睡的。
大概是怕我速死,也怕牢內疫病傳播,行刑完我再度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被上了傷藥。
我已經不再去妄想陳更的回心轉意。
也許他對我本無情,是我自作多情而已。他也許只將我當成漂亮可愛的寵物,沒有興趣了,就踢開了。
鄉下不就經常有這樣的事麼,養得好好的狗兒,幫主人家看門也十分盡職盡責。可要是有哪天咬了認識的人了,主人家就會將它亂棍打死,然後燒了烤了,請上幾家鄰居,備上幾壺好酒,大家分了吃了。
我不知當不當責怪陳更。
畢竟,前一刻友好愛慕,下一刻卻反目不識,這樣的事我也曾做過,很清楚那種心理。
我家附近有一條小路。
小學的時候,家鄉還沒大搞建設的時候,那條小路四圍都是茂密的草地。所以附近的一家農戶就把自家的馬圈在那裡養。
我放學的時候總喜歡繞道打那兒過,因為很喜歡馬。
每次去都會找些它喜歡的草尖,手裡捧著滿滿一大把去餵它。
看到它十分親近地靠在身邊放心地吃我手中的草,當時只感到十分開心,似乎花費時間為它挑草也是無比值得的事情。
可是有一天,我再次捧著草尖到圈著它的棚子前時,卻看見它對我齜開了白森森的牙。
我十分害怕,退了兩步。
它確立刻跟了過來,仍是齜著牙,為了跟上我,兩隻前蹄都已經跨到了馬槽上。
我拋了所有的草尖,在地上撿起一段枯枝,作勢要打,它才眼現懼色地退開。
打那以後,我再也沒去看它,因為十分傷心。
我不知道它怎麼了,明明我是這麼用心地對它好,它為什麼要如此對我,想要咬我。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去大新楊家那裡學騎馬了,才從楊捷那裡知道,馬兒見到要好的同類時,會齜牙咧嘴表示友好。
原來它是把我當成了十分要好的同類,是要表示它的喜愛與歡迎。
它只是全心全意地信任了我。
而我什麼也不懂,就這麼拿棍棒威脅它,而後義無反顧地遠離它。
可當我知道了、後悔了,再回去看時,草地已變成了宅基地,馬棚也無影無蹤了。
也許,我在他眼裡也就只算是一條養著順眼的叭兒狗,對我好時可以無比的好;可當他發現我愧對於他的好了,也就可以絕情斷念了。
如今,我在他眼中已經是一條會咬主人的叭兒狗了。
我一直不知他的疑心會如此之重,即便對著前一刻風花雪月的人,下一刻便能起了重重的疑心,而後。。。。。。
。。。。。。在沒有而後。
當他親自執著烙鐵,揪著我的頭髮時,前塵往事已經幻滅。
〃你不要以為,你什麼都不承認,我就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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