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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自己人。”
“我是來和您協商的。”
“很好。”
“現在我要走了。”
“好吧。”
“告訴我,如果旅客要求布拉斯基多不帶他去波特蘭或者托爾灣,而是去別的地方,行嗎?”
① 原文為巴斯克語,意思為壞天氣。——原注
② 英國瀕拉芒什海峽一城市。
“只要他有金幣①。”
“布拉斯基多會照那個人的要求做嗎?”
“布拉斯基多會照金幣的要求去做的。”
“去托爾灣要許多時間嗎?”
“要看風向怎樣。”
“八個鐘頭夠不夠?”
“少一點或者多一點。”
“布拉斯基多會服從他的客人嗎?”
“如果大海服從布拉斯基多的話。”
“他會得到很好的報酬。”
“金幣是金幣。風是風。”
“說得有理。”
“人有了金幣,他能做什麼就做什麼。上帝有了風,它願做什麼就做什麼。”
“那個打算和布拉斯基多一起動身的人星期五到這兒。”
“好。”
“布拉斯基多什麼時候到?”
“夜裡到,我們夜裡來。我們夜裡走。我們有一個老婆,她叫大海,有一個妹妹,她叫黑夜。老婆有時會欺騙人;妹妹則從來不會。”
“一切都談妥了。再見了,夥計們。”
“晚安。喝一杯燒酒好不好?”
“謝謝。”
“這比糖漿好喝。”
“我得到了您的保證。”
“我的名字就叫榮譽。”
“再見。”
“您是紳士,我是騎士。”
很明顯,只有魔鬼才會說這樣的話。孩子們不再聽下去了。這一次他們真的逃走了。法國小孩終於相信有鬼的事,跑得比另兩個孩子還快。在這個星期六以後的星期二,西爾克呂班駕駛著“杜蘭德號”回聖馬洛。
“塔莫利帕號”仍舊泊在錨地。
西爾克呂班在抽菸鬥兩次噴煙的間隙裡,向約翰客店的老闆問道:
“那麼,這隻‘塔莫利帕號’什麼時候起航?”
“後天,星期四。”客店老闆說。
這天晚上,克呂班在海岸警衛那一桌吃飯,並且一反平常的習慣,吃完飯就走了出去。這次出去使他不能經營“杜蘭德號”事務所的業務,因此幾乎裝不上貨物。一個辦事一向嚴格的人竟會這樣,自然引起別人的注意。
好像他跟他的朋友那個貨幣兌換商交談了一會兒。
在諾格特大鐘①敲過熄燈鍾以後兩個小時,他才回來。這口巴西的鐘是在十點鐘敲的,所以這時是午夜了。
① 指一種法國、西班牙古金幣。——原注
六 雅克薩得
四十年前,聖馬洛有一條小街,叫庫唐謝街②。這條小街後來因為城市美化,現在已經不再存在了。
小街兩邊是兩排互相傾斜的木頭房屋,在它們當中留下給一條小河流過的那麼寬的空隙,人們便把它叫做街。走路的人叉開雙腿,跨在小河的兩邊,頭或者胳膊肘就會碰到右邊的和左邊的房子。這些中世紀的諾曼底的舊木板屋外形幾乎和人一樣。在破房子和巫婆之間,沒有很大的距離。房子的縮排的樓層,突出的部分,弓形的披簷,荊棘似的廢鐵,就好像人的嘴唇,下巴,鼻子和眉毛。天窗是獨眼的人的一隻眼睛。牆壁是起皺的、患脫皮性皮疹的面頰。它們前額緊靠著前額,好像在密謀一件壞事。所有那些古代文明的詞,什麼“砍脖子”,“砍臉蛋”,“砍面孔”①,都和這座建築物有關係。
在庫唐謝街的房子當中,有一座最大的,最有名的,或者說是最聲名狼藉的,叫做雅克薩得。
雅克薩得是那些無家可歸的人臨時住宿的地方。在所有的城市裡,特別是在海岸城市裡,在居民的下面都有渣滓。法庭經常甚至對之束手無策的流浪漢,冒險的海盜,靠詐騙為生的傢伙,整天擺弄坩堝、弄虛作假的所謂化學家,穿著各種各樣的破衣服的人,把破衣服穿得千奇百怪的人,不老實的落魄漢子,破產的可憐蟲,倒帳的倒黴蛋,在爬房破牆中失手的小偷(因為破門而入的高手總是待在社會上層活動),作惡的男女工人,浪子,蕩婦,毫無顧忌的無賴,肘部打穿的流氓,一貧如洗的惡棍,沒有受到懲罰的壞蛋,社會上的決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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